他这是在为自己开口求情?
不仅是杜云锦,其他院中所有人,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溪枫。”苏夕月惶然的走到他身侧,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二舅母那也是一时气话,她怎会真的要杖毙大姐姐呢。你不必担心?”
担心?沈溪枫自己也是怔住,他是在为杜云锦担心吗?
怎么可能?
猛然,松开杜云锦细细的手腕,他眼神近乎凌厉的盯着她,“杜云锦,不管事情如何,你拿簪子胁迫二夫人,便是大不敬。”
“你想怎样?”杜云锦揉了揉被他捏的生疼的手腕,抬起漂亮的下颚,没好气的盯着他。
许是因为愠怒,那原本就黑黢黢的眸子越发深暗如夜,漆黑的瞳仁里燃着一团火,透着股桀骜不驯的味儿。
那样愚笨的女人,竟然会有这样的眼神?
沈溪枫不悦,眉峰拢起,沉声道,“犯了错便要认罚。来人,杖责二十,送回沈府。”
杖责二十?杜家人显然不满意这样的从轻发落。
尤其是苏夕月,她原本以为有了这么好的由头,沈溪枫至少能休了她,毕竟,这时休了杜云锦,杜家上下怕都会同意的。
可沈溪枫只让杖责二十,还令送回沈府?意思是,以后还得养着这废物女人?
苏夕月暗暗不甘,小手轻抚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心里滚过一阵阵恨意。
当初怀孕,沈溪枫可是答应好了她,带她回沈家,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绝不会辜负她们母子。
甚至,上次,他也坚定的说要跟杜云锦和离。
可是,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可沈溪枫似乎压根忘了这事。
难不成,真让她跟孩子一辈子寄人篱下,没名没分,被人耻笑吗?
她恨的牙根痒痒,尤其看杜云锦如今的模样,虽说不上美,却也谈不上丑,至少,她那具有挑衅的野性气质,一时间的确很吸人的眼睛。
沈溪枫是她的男人,她怎么会瞧不出,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茫然眼神所代表的含义?
苏夕月恨,是觉得沈溪枫对杜云锦的惩罚轻了。
杜云锦却也是恨起来,是因为沈溪枫,这个至少现在还是她名义上夫君的男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打她?
心口好像被人揪了一把,抽抽的疼,绵绵密密。
大约原主以前被伤害时,便是这样的苦不堪言吧?
杜云锦深深一叹,瞅着沈溪枫的眼神,带了点淡漠、嘲讽,还有戏谑、不屑。
“沈大少爷,你还真是杜家的好女婿啊。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定了我的大不敬罪,敢问,心里就一点不愧的慌吗?”
冷冷一笑,笑意凉薄,她又道,“哦,我差点忘了,沈大少爷,你的心都给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于我么,是没有半点心的,自然不会觉得愧疚。不过,斗胆。你对我无心无情无仁无义,我为何还要听你任你欺负羞辱呢?”
冷哼一声,她目光倨傲蔑视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沈溪枫脸上,“姓沈的,今天你若敢碰姑奶奶一下,姑奶奶便跟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