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锦诧异极了,望着一屋子的东西,“这些都是伯母做的?”
“嗯。”赵天煜站在一旁,看着凤氏专注的样子,目光温和,点点头。
“做的真好。”杜云锦忍不住拿起一个木雕看起来,刻的竟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娃娃。
赵天煜看着这个娃娃,没有说话。
时间流淌,凤氏仍旧专注的做着自己的活儿,身边的一切好似都不存在了。
怕杜云锦无聊,赵天煜走到她身侧,攥紧她的手,“还想看星星么?带你去看。”
“好啊。”杜云锦放下手中东西,可又不放心,“那伯母呢?”
“没事。”每天固定的两个时辰,凤氏都要奉献给木头雕刻的。
“嗯。”点点头,她乖巧的跟在他身侧。
没有拿灯,外头飞的很,且有点冷,杜云锦不由往男人身上贴了贴。
赵天煜看她一眼,伸手,搂住她的肩,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暖意慢慢拢了来,她仰头,笑眯眯看他一眼,其实,这男人很细心,很体贴的。
“五叔。”
“嗯?”
没有特别的事,就想这么娇娇的唤他一声。
傻丫头,她的那点子心思,赵天煜自然看的清清楚楚,手指不觉收拢了拢,她便贴的更紧,那股子青木香,越发让她着迷了。
出了木屋,赵天煜带着她拐了往上,踩着松软的树枝,来到小屋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
这里还算开阔,大石头还能挡点风。
怕她冷,男人将她放到胸前,抱住,下巴搁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笑道,“这里,看星星最好。”
“唔。”低低应了一声,杜云锦脸颊微微有些烫,他竟主动这样温暖的抱着她,呵呵,心底里的甜蜜快溢出来一般,哪里还有心思看星星?
“知道那是什么星星吗?”忽地,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指了出去。
“哪儿?”她本能的回头,脸颊扫过他的下巴,肌肤滑过,两人皆是一怔。
咳,忙的回过头去看星星,天空也就那么几颗,亮晶晶的,像深蓝色水幕里镶嵌的钻石,闪耀。
他的心跳就在她的背后,那样沉稳有力,他的胸膛,宽厚温暖,他的双臂温柔的箍紧……
她有点心猿意马,纯粹是没话找话。
“据说,天上一颗星星就代表地上的一颗灵魂,是吗?”
“哦。”这论调,他倒没有听过,挺稀奇。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发心,痒痒的,不觉口干舌燥起来。
她其实吧,不是那种花前月下爱浪漫的姑娘。
她吧,挺俗一人,这样的氛围,最想做的事,就是将Y的推倒,为所欲为。
可是吧,有贼心没贼胆,倒慌的自己心口砰砰跳,只岔开话题道,“五叔,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笑话?”男人微愣,视线从高处落下,盯着她那张微微扬起的小嘴。
“咳咳……”清了清嗓子,杜云锦同学认真的讲道:
一只蚂蚁和树上的乌鸦吵架!
蚂蚁:你有种就给我下来!
乌鸦:那你有种就给我上来!
蚂蚁:好!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
乌鸦:你想怎么样?
蚂蚁:我马上去叫我所有的兄弟们一起摇你下来摔死你!
“呵呵,好不好笑?”
“……”好笑吗?她……
赵天煜眉头皱紧,一本正经的问,“蚂蚁有手吗?如何摇树?”
低低的问了那么一句,某人立刻止住笑声。
回眸,看着那张疑惑又认真的脸,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笑话呀,貌似……他才是笑话高手吧。
冷,他问的真够冷的。
“好吧,既然这个不好笑,那我再说一个。”杜云锦重新清了清嗓子,再接再厉:
第一天,小白兔去河边钓鱼,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
第二天,小白兔又去河边钓鱼,还是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
第三天,小白兔刚到河边,一条大鱼从河里跳出来,冲着小白兔大叫:
你TMD要是再敢用胡箩卜当鱼饵,我就扁死你!
“哈哈……”这一次,杜云锦是面朝他说的,一边笑着一边紧紧的盯着他。
“呵……”终于,在她死死的盯了他三秒后,他嘴角微微勾起,轻笑一声。
“哈哈,好笑吧。”听到他的笑声,杜云锦得瑟的扬了扬眉,下巴却被他手指挑起,温软的唇落了下来。
“说的很好,奖励你的。”他低哑的声音响在耳畔,含着丝丝笑意和宠溺的味道。
杜云锦面上一红,有些心虚,她难道就知道自己想要的这个么?
羞涩,抛开,果断闭上眼睛,抱住他,回应他。
他的气息很暖,有一种醉人的芬芳,让她总尝不够。
都说女色惑人,可男色,更要命。
她想,她已经妥妥的沉沦了。
夜色渐浓,杜云锦只觉两人的心更紧了似的。
而彼时,在沈家,曾经两个海誓山盟的男女,却彻底的寒了彼此的心。
屋子里很沉闷,一场欢、爱过后,空气总弥漫着浓郁的气息,久久散不去。
苏夕月只着一身单衣,裹在被子里,双目通红的看着床沿边上独坐不语的男人,心,乱如麻,既痛且觉羞辱,然而,这男人浑身布满阴霾气息,她怕,颤着声音解释。
“溪枫,我真的不知,许是丫头们买错了。”
“这东西在你枕头下。”沈溪枫阴霾的扫了她一眼,即刻挪开了视线,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这个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他的月儿,清灵纯净,如白纸一般,可如今,竟然学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迷惑他。
一开始差了丫鬟去叫他,说是心口有些难受。
他过来了,听她兜兜转转的诉苦,耐着性子陪她吃了顿晚饭。
饭毕,他想离开来着,她叫人抱来孩子,逗了一会,眼底那么点缱绻的意思,他瞧的出来。
自她生完孩子,有几次,她暗示过,他没接,他知道她心里怨的很。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上回陪着宋云飞在街上遇到杜云锦后,他整个人就像中了魔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总是她的身影,哪怕知道那晚,被她狠狠对待,让他出尽洋相,可仍旧抹不去这女人的影子。
甚至于,见鬼的,对其他女人也似乎一夜间没了兴趣,包括苏夕月。
他觉得自己定是被人吓了诅咒,不然,何以至此?
是以,每每遇到苏夕月那方面的暗示,他总是逃避不接,心里也有愧的。
这晚,他也没打算再避,毕竟,孩子出生都3个多月了,可对她一点亲热都没,说不过去。
然而,身上越来越热,脑子越来越浑,满眼竟是眼前女子的妖娆娇媚,他无法控制……
一场酣畅淋漓,持续到半夜,他疲惫至极,畅快至极,然而,激情冷却下来,却发现了不对劲。
这空气里除了那暧昧的气味,还有另外的异香。
也真是该他知道真相,苏夕月自己慌乱,不知怎么就将枕头下的迷香弄到了地上。
沈溪枫到底也是医家出身,对此,一嗅便知。
原来,这个和他痴缠半夜的女人,用了这样的法子让他就范?
他突然有些作呕,就好像被人给强了半宿的感觉,如若不是她是自己女儿的娘亲,他都有掐死她的冲动。
“你,怎么就贱成这样?”他咬牙,眼底的嫌恶那样明显,“以前弄一回,都得哀求半天,现在就这么欠男人操吗?”
苏夕月小手揪紧了被子,一颗心却被他这话伤的痛不见血,泪,顷刻间模糊了眼睛。
“是,是我做的。”遮掩么?解释么?还有必要吗?这个男人如今根本不爱她了吧?
所以,曾经,为一亲芳泽,他肯腆下脸来哄着求着赖着,而今却嫌弃她下贱?
“嗬,下贱?”她自嘲一笑,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深吸一口气,忍着苦涩,道,“是,没错,我下贱,我就是欠男人弄。我的男人几个月不碰我一下,你叫我怎么办?守活寡吗?”
“所以,你就用这个?”手里的迷香一把砸到了苏夕月的脸上,沈溪枫神色暴戾,“你缺男人你跟我说,你他妈用这东西?你给我用这东西?你当我是你男人?还是外头的龟公?”
苏夕月神色凄楚,“找你?沈溪枫,你自己说说,自从我生完怜儿之后,你拢共来我这房里几回?每次,哪怕我有心留你,你肯留下吗?你的心早不在我这里了。”
“……”这便是她用这等下作手段求欢的借口么?简直不可理喻,沈溪枫已经不想与她说话,一句也不想。
他慢慢的站起身,药物的关系,筋疲力尽之后,身体有些虚脱的感觉,但仍旧一刻也不想在这房里待下去,实在觉得肮脏。
以前,杜云锦缠着他的时候,他只是厌烦嫌弃,可从未有这种作呕的感觉。
而今,这个让他深爱过的女人,竟让他如此?那种无法言说的难受,真是不能用语言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