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无疑就是认定了,是杜云锦伤害了庄秋玉。
杜云锦觉得很无语。
正想辩解时,一道男声响起,“慢着。”
赵天煜已然来到她身侧,没看她,目光只凉凉的看着德妃,道,“娘娘要拿人,是否该问问本王?”
皇上也后知后觉的赶了来,“到底怎么回事?”
德妃神色凝肃,直接阴沉的盯着杜云锦,道,“此女伤了玉儿。”
“我没……”杜云锦本能回嘴,手却被身边男子紧握住,赵天煜冷笑,“娘娘何以得此结论?是亲眼见到的?”
德妃一愣,随即道,“这还用说吗?这台上只有她们两个,若不是她做的,玉儿怎么会受伤?”
“那娘娘不如问问你这个妹妹,究竟是谁伤的她。”冷冽的目光伴随着低沉的嗓音,一起落在了庄秋玉身上。
心口痛极,然而,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想看看杜云锦会落个怎样的下场?她知道,姐姐无论如何都会站在她一边的,而皇上大部分时间也是对姐姐尊崇有加,绝不会为了个外人慢待姐姐的,赵天煜亦是如此。
或许,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看看自己在这男人心中是何分量,他要娶的女子,又是何种分量?
或许,一切跟从前一样,他愿意娶的,未必就是他真心爱的,毕竟,她不也成过他的未婚妻,最终不也没有能和他在一起?这个女人,怎么就不能重蹈她的覆辙?
现实却是太无情,才一出事,姐姐不过说了拿人,还未怎样,这男人却已经站出来,直接对德妃质问上了,那冷冽的目光,逼的庄秋玉心一抽一抽的疼。
不忍妹妹被逼,德妃也开口道,“玉儿,别怕,你告诉本宫,到底谁伤的你,本宫跟皇上都在这,会给你做主的。”
“我……”受不了赵天煜的目光,庄秋玉痛苦的别开眼睛,嗫喏不语,只是,因为疼痛,额头已经密布了细汗。
“煜儿,玉儿受了重伤,先送回寝宫,命太医诊治要紧,至于这个女人,你自己看着办。”德妃似乎恼了,丢下一句话,命人带着庄秋玉就要走。
赵天煜却先她一步,走到庄秋玉跟前,迅速的将一粒药丸塞进她嘴里,又封住了她身体的几处大穴。
过后,才道,“她暂时不会有事。”
“你给她吃的什么?”德妃讶异的问,当然,她不会认为是毒药,但赵天煜能出手救妹妹,是否对她也不全然无情呢?
德妃是个聪慧的女人,她看的出,赵天煜对杜云锦不一般,但男人么,三妻四妾太正常了,只要他能接纳玉儿,她想玉儿不会再在乎什么名分的,正妃让给那姓杜的,做个侧妃,她定也是愿意的。
想着妹妹这些年的守候和苦楚,德妃心里是怜惜的,只盼望着赵天煜能怜惜一二,也收到身边罢。
“玉露丸,护心脉,止血。”赵天煜道。
不用他说,庄秋玉已经感觉好多了,他的药一下肚,似乎就没那么痛了,“煜哥哥。”她眼睛红红的望着他,眼神那样委屈可怜又带着幽怨。
“罢,没事就好。”德妃松了一口气,想着,要不要现在就找锦王将话挑明,不求正妃,只求他能收妹妹伴在身侧。
然而,话还没出口呢,赵天煜却语气沉沉,“那么,现在,你可以说了。”
“说什么?”庄秋玉靠在宫女身上,柔弱不堪的样子。
赵天煜并不好唬弄,“谁伤的你?”
“……”庄秋玉瞬间惨白了脸色,眼底的那一丝希冀瞬间被烧成灰烬。
原来,他给自己药,不是为她的性命,却是要她自己承认陷害杜云锦。
终其目的,他是想为杜云锦开脱,还她清白。
嗬,多么体贴的男人,对她来说,却又是多么无情啊?非要将她逼死么?
冷笑,“煜哥哥,你非要我把话说那么清楚吗?这里只有我跟杜姑娘两个人,你说谁伤的?难不成我还能自己扎自己不成?”
“不说?”男人的脸阴沉下来,虽然,他一直温润如风,可真要生气了,也很可怕,杜云锦在边上,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子冷厉气息。
啪——只见这男人猛地出掌,庄秋玉瞳孔骤然一缩,本能的闭上眼睛,等死。
不想,伤口一阵麻痛,那根没入肌肤的簪子却被逼了出来,堪堪落在地上,上头被血染的通红。
赵天煜将簪子捡起,用帕子擦掉上头的血迹,露出簪子的本来面目。
这是一根玉簪子,打磨的非常光滑精致,末梢端除了那朵栩栩如生的雕花之外,还有一个小巧别致的‘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