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是京城白家,也就是白氏的娘家。&#
具体发生的事由还挺令人震惊的,白家作为京城一个六品文官,竟被搅进了两年前的一场科场舞弊案,不止白家大老爷受牵连被罢了官,白家整个家族也受到处置,自上而下,三代不能进仕。
也就是说,不止白家老一辈,就连白景瑞这一代,还有下一代白家子弟全部不能入仕,即便读书,也是无用。
这处罚白家的圣旨一下,不说整个京城轰动,但起码也是让不少人纳闷又惊奇。
按理说,白家大老爷官职不大,即便参与了两年前那场科举舞弊案,但他并不是当年的主考,最多也就是从犯,若说处置,被罢官也就罢了,再重些便是抄没家财,或者这一族被流放驱逐,可整个白氏家族,上下三代不能入仕,这无疑等于断了白家的根基。
此事一出,白氏家族从上到下,一片哀嚎,纷纷前来指责白家大老爷白丰涛,白家老宅一大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咒骂声打砸声不断。
白丰涛一族躲在房里,不敢出门,却也个个垂头耷脑,满脑浆糊。
男人们个个痛苦的长吁短叹,女人们则个个哭哭啼啼,尤其白丰涛的那几个妾侍,本来么,自己一辈子屈居妾位,满以为母以子贵,将来儿子能踏上仕途这条路,她们的后半生也算有指望,这回好了,出了这样的事,不仅她们没了指望,儿子没了指望,连孙子都没指望,这庶出的身份,将来就算分家产,也分不到什么,这还叫她们怎么过?做小服低这些年,难道就为了这样的结果吗?
好不甘啊!
白家大夫人,也就是白景瑞的母亲谭氏,更是没形象的哭一阵骂一阵,她一共二子一女,除了白景瑞这个小儿子之外,还有个大儿子白景廉。
白景瑞是个混世魔王,不争气的,可白景廉却是自小肯用功的,功课相当不错,满以为今年秋试能一举夺魁,为白家争光,现在吧,什么都成了徒劳了,这些年的苦读都白费了。
“我可怜的廉儿啊,都是你这不争气的老东西给害的啊,当年,我就劝你别跟那些混作一处,你偏不听我的话,现在好了,连累了这些人,我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门见亲族。”谭氏一行哭一行骂。
若搁以往,谭氏是绝对不敢如此放肆的,可如今都成了这副局面,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其他人也再不帮这个白家的一家之主了,不是沉默的,便是对这个男人冷眉以对的。
白景瑞对此倒感触不深,本来,他读书就不行,仕途什么的也没指望,如今倒更好了,更没有了被逼读书的由头了。
所以,也只有他还知道替父亲说话,“母亲,你也别责怪父亲了,两年前的案子,谁知道如今怎么又被翻了出来。也是该我们家倒霉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白丰涛一直也是纳闷呢,当年自己也不过是无意察觉了主考授受****,接着,就被上级格外厚待,也给了他几样贵重之物,他知道这其中因何,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收了东西
。
若说参与,他还真没怎么参与。
这些,当年俱已查清,作为牵连着,当年他就被罚了一年俸禄,官降一级,所收之物俱以上交。
不就没事了么?如今又被人拿出来,还重新给他按了罪名,惩治的还不止他一人,他一家,而是整个白家宗族……此心不可谓不狠。
若细想,白丰涛越发觉得不对,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而其他几个也渐渐有所察觉。
“父亲,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从中陷害?”白景廉第一个反应过来,神色严肃的问。
白丰涛点头,儿子倒跟自己想到一块了,只是,自己这些年在官场上碌碌无为,也没树敌,其实,就他那么点大官,也树不起敌啊,谁会这样动他?下手还这样狠,简直就是切断了整个白家的命脉。
“会不会跟侯府有关?”谭氏抹了下泪,也自醒过味儿来。
若说白丰涛,犯不了那样大的罪,而白家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族,也树不了大敌,同样,也就不会招来大灾,唯一有牵连的贵族,大抵也就是杜家侯门了。
那么,是有人想对付杜家?所以,先拿白氏的娘家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