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想见我们。”
白氏哭骂,“哼,往常里那跟咱们多亲啊,这里是她的娘家,有事了,哪回不回来找大老爷,大老爷即便自己的事办不了,也先帮她办了,你们说说,当初,她在那府上算个什么东西,上有李氏,下还有好几个妾,就她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偏能拿住杜侯爷?这不还是咱们从后帮衬着,如今,她好了,做了侯门夫人了,倒眼里没人,不将她哥哥嫂子侄儿的放在眼里了。”
其他几个妾侍女人,也都纷纷叫骂,“谁说不是,白眼狼,黑心烂肺的,看她日后就没有再求咱们的时候?”
“够了。”听这些女人们叽叽喳喳,白丰涛觉得脑仁儿都疼,猛地起身,喝止一句,岂料,突然,脑子一懵,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一栽,白景廉眼疾手快,猛地伸手扶住,大骇,“爹。”
“老爷。”白夫人等人连忙围过来,掐了人中,白丰涛才幽幽醒转,只是,那神态恍若一瞬间老了十几岁,眼神都变得茫然而浑浊了。
“快,请太医。
”白夫人连忙大喊。
白景廉连忙出去派人,只是,如今他们的身份哪里请的动太医,只能往街上去请郎中了。
这屋里,乱作一团,白夫人同几个妾侍,赶忙的将白丰涛送回房里。
等白景廉从外回来,就见弟弟白景瑞一人坐在椅子上,因上回被杜云锦伤了之后,他这手脚都像废了,走路、吃饭甚至如厕,那都得靠人。
刚才,那些人全围着白丰涛走了,留下白景瑞,他也动弹不得,只郁闷的坐在椅子上等人。
“哥。”看见白景廉回来,白景瑞委屈的喊了一声,沮丧道,“你说咱们家这是中了什么邪?我前些日子才被那贱人打成这样,仇还没报呢,咱们家倒又出了这样的事,真是倒霉,倒霉透了。”
“等等。”白景廉敏锐的从他的话中嗅出了什么,惊问,“你是说,伤你的人是杜云锦?杜家的大小姐?”
因为白氏的关系,白景廉对杜云锦也不算陌生。
“不是那贱人还能是谁?”想想那日的情景,白景瑞除了后脊梁冒凉气之外,便是一肚子的恶气了,臭贱人,他那日好言好语,还一口一个大姐姐的,结果就被揍成这样?下手那个狠,到现在,那种断骨的嗜痛,还让他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白景廉惊了,“你是如何又惹着她的?”
“谁惹着她了?我那日陪若表妹逛街,无意碰到她的……”说着,白景瑞脑海里无端又想起杜云瑶的样子,只觉得又爱又恨
。
白景廉似乎有点懂了,“你那天还碰到了杜云瑶,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被人看穿心思,白景瑞有些脸红。
白景廉皱眉,眸里有着对这个弟弟的嫌恶与恼怒,声音都严厉了许多,“你是不是又对她动歪心思了?”
“谁?”白景瑞有些羞恼,急着辩白,“谁曾动歪心思了?我连一句话都没能与她说。”
“你……”白景廉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你还想跟她说话?你不想想你当年对她做了什么龌蹉的事,她又如何想再见你?即便是你,见了她,也该躲的远远的才是,竟然还敢凑过去脏人家的眼?”
被哥哥这话数落的面色红一阵白一阵,好一会,白景瑞才羞恼气道,“白景廉,你还是不是我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如何就脏她的眼了?当年,也不是我有意那个她的?明明是她勾……”
“住嘴。”白景廉喝止一声,其实,也因为白氏的关系,小时候,他与弟弟白景瑞也是杜府的常客,跟杜云锦姐妹,虽不算很熟,但也碰过面的。
杜云锦给他的印象是木讷蠢笨的,可杜云瑶给他的感觉却是高傲自尊的,那样一个姑娘被弟弟那样欺辱?后来,他一直以为这姑娘会不会寻短见的?幸好……
“我。”想不到一向温淡的哥哥竟发这么大的火,白景瑞一时怔愣,但心里也是委屈,“哥,你到底怎么了?是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你心情烦躁,才这样的吗?那我便原谅你,可,你若再这样……”
“哼,原谅?”白景廉几乎同情的看着他,“难道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你究竟惹了怎样的祸吗?哼,怕你身上的伤还是小的,咱们家出这样的事也不算最后的结局,等着吧,比这更狠的怕还有呢。”
杜家,白氏如今将白家拒之千里,只怕来日,他们想求白家,白家也不一定会回头。
如此倒好。
白景廉平日里虽是个书呆子,但脑子却极其清明,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弟弟出事挨打到自家遭遇祸端一事到了一起,甚至,还预计到了杜家未来必不会比白家好,只会落得更惨。
不见,从今日断了往来,或许,对白家来说,倒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这话,白景廉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因为说了,怕也没人会信。
而今,只能听天由命。
“听着。”看弟弟那一脸蠢笨的样子,白景廉神色严厉的警告,“这次你小命保住,不代表你以后都有这样的运气。四肢受伤,怕只是个小小的警告,你以后没事别再往外跑,乖乖待在府里,知道吗?否则,小命怎么丢的,何时会丢,这还真不好说。”
一番严厉的话,听的白景瑞目瞪口呆,心想,哥哥这是被家里的这次事给吓傻了?有那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