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昌金将装好盘的小菜送上了桌,笑道:“盐水鸭,绝对正宗。”
罗猎打开酒瓶,拿了两个酒碗,分别倒满了,总觉得宋昌金的突然出现和麻雀的事情有关。
两人相对而坐,碰了碰酒碗,喝了小半碗酒,吃了几口菜。
宋昌金道:“时局动荡,听说最近有不少人正在忙着复辟,你说这大清会不会气数未尽,还要卷土重来?”
罗猎摇了摇头道:“不会!”
宋昌金道:“你怎么知道不会?”
罗猎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己知道,父亲在自己的体内种下了智慧种子,智慧种子里面蕴含着许多的记忆和未来的知识,罗猎虽然无法彻底将其中的东西吸收,可他对从现在开始百余年的历史已经清清楚楚,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任何人任何势力都无法阻挡历史发展的脚步。
宋昌金道:“大侄子,你留过洋,见多识广,照你说这外国的总统和中国的总统有什么区别?谁的权利更大?当总统好还是当皇帝好?”
罗猎道:“我又没当过,怎么知道?”
宋昌金自问自答道:“照我看,还是当皇帝好,皇帝可以当一辈子,没听说哪国的总统能干一辈子,皇帝能把宝座传给子子孙孙,总统都是换届换举,再风光也就是在任的几年,要不袁大头也不会放着好好的总统不当瞎折腾,还是皇帝好啊,三宫六院,醉生梦死,日子过得舒坦。”
罗猎道:“别管是皇帝还是总统,自个儿日子过得舒坦了,老百姓就没好日子过了,爱民如子,真正把百姓当成子民领袖,都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宋昌金琢磨了一会儿,连连点头道:“大侄子,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就冲着你刚刚这番话,当浮一大白。”他端起面前的那碗酒,充满豪气的一饮而尽。
罗猎道:“三叔,您今儿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宋昌金嘿嘿笑道:“喝酒只是其一,还有一件事,考古队的组织者已经到了应天,邀请咱们明天去见面。”
罗猎端起面前酒碗喝了一口道:“我刚才已经见过了。”
这下轮到宋昌金感到惊奇了:“见过了?怎么就见过了?谁啊?你见得是谁啊?”
罗猎道:“她叫麻雀,是我的一位朋友。”
宋昌金嘿嘿笑了起来:“朋友?女朋友吧?”
罗猎道:“你还真是为老不尊。”
宋昌金道:“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是想你好啊,如果这个什么麻雀是你的相好,这一路上咱们的日子也过得舒服一些。”
罗猎正色道:“三叔,你我之间多少还算是有些了解的,你常说什么血浓于水,这话只怕你自己都不相信。”
宋昌金的脸色变得尴尬起来,辩白道:“我怎么不信,我不但相信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罗猎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钱你应当不缺,凭你的本事,这些年也一定搜罗了不少的宝贝,凭着你的积累,安安生生过下半辈子应该不难。据我所知你也有家有口,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还要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冒险,图什么?”
宋昌金脑袋耷拉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犹如突然之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罗猎道:“藤野晴子这个人当真就这么厉害?是不是她抓住了你的什么把柄?”
宋昌金叹了口气,自己给自己斟满了一碗酒,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身不由己啊,大侄子,你这么厉害,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听话,我又没有你的本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罗猎道:“藤野晴子我不了解,可她因何会对我娘的事情如此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如果知道一些内情,可不可以告诉我,就当看在你我叔侄一场的份上。”
宋昌金摇了摇头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老了,眼睛都花了,又怎能看得清楚。”
宋昌金不肯说,罗猎也不勉强,有些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至于宋昌金他也未必能够知悉风九青的全部计划。罗猎决定顺其自然,风九青既然想要自己加入到这次的行动中来,就有她的目的,风九青借用自己力量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她个人的能力无法达成所愿,罗猎曾经亲眼见证了风九青的力量,她是一个吞噬者,掠夺了包括藤野俊生、张长弓、吴杰等人在内的诸多异能,自己也险些被她所害。
可以说风九青的力量在当世少有人及,就算龙玉公主没有离去,风九青都有和她一战的实力。而她选择自己合作,无论出于怎样的目的,都从侧面证明这次任务之艰巨。
罗猎甚至认为这次前往西海最主要的人就是自己和风九青,其他人的加入并不重要,这就让他不能不为麻雀的安危感到担心,他一度产生过劝说麻雀打消念头的想法,可是他又意识到麻雀不可能听从自己的奉劝。
寻找中华九鼎原本就是麻博轩生前最大的愿望,也是他倾其一生在研究的学术,身为他的女儿,麻雀必然会竭尽全力完成父亲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