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夕照的唇角上挂着点讥诮的笑:“这么说,还不能怪你了?”
高览是有眼力见的,听出纪夕照话中的不满,他连忙说:“小人有罪,小人罪该万死,但江南的父老乡亲还等着我,还请大人网开一面,等把水患解决了再来定小人的罪。”
等水患解决,再大的罪也不值一提。
纪夕照在心中暗叹高览是个会算计的,面上表情不变,继续道:“你的罪日后自有陛下定夺,你先起来吧,把水患的具体情况说一遍。”
高览这才撑着凳子颤颤巍巍起身,与纪夕照讲起了江南的情况。
如今的江南好坏参半,身处在都城的人没有受到水患的影响,所以看去一片祥和,真正受到水患影响的是那些住在村落里面的人,这里的村落一般都是傍水而建,大水冲破堤坝,毁坏了农田和房屋,还有很多人因此受了伤。
纪夕照微微蹙眉:“你就没有做什么防护措施?”
“自然是做了的。”高览道:“灾情一发生,我就发布了政令,让那些百姓先到金陵城,可他们不听,说什么村子毁了也是他们的根,人不能离了根,我只好派人给他们送粮食和药去,但是几次都被山上的土匪截了下来。”
高览很是头疼的唉了一声:“那群山匪还让人带话说,叫我们直接把粮食送到他们山上去,不然别想救助那些村民。”
“这群山匪是何来历?”纪夕照眉头蹙的更深:“你在文书上为何没有提起?”
高览说:“我上书京城时山匪还没开始拦截物资,所以我就没有说,至于这山匪具体来历我也不清楚,自我调任到金陵时他们就在,不过这些年他们都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就没多理会,没想到这次水患他们竟然会插手进来。”
纪夕照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他垂下眸子思考片刻,道:“我知道了,朝廷的赈灾队伍现下已经到了青州,你派人去接应,山匪的事等他们到了再说。”
高览点头应下:“那大人好好休息,我去安排一下。”
等高览离开,充当侍卫的齐木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才道:“这小老头心思挺重。”
纪夕照从坐下开始就很好奇,一直忍着没问:“你为什么要站着?”
在马车上齐木棉担心高览的人听见,没跟纪夕照说高览不认识他的事,这会儿听见纪夕照问,他看了看四周,确认远处的小厮没有注意他们,才道:“高览不认识我,我跟他说我是你的侍卫,顺便借用了一下纪羽的名字。”
“高览不认识你?”纪夕照瞬间明白其中关键,但他又有些不解:“你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