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答应阿娘不告诉你这些事的,我食言了。”齐韵双手揪着衣襟,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爹和娘在去认罪前,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说了,他们说:‘对不起,这辈子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你是个好孩子,这一切都不要告诉你兄长。’”
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齐韵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她痛哭着说:“他们不让我告诉你,不让我报仇,可是我做不到啊,凭什么他们的盛世要用我爹娘的血肉来奠基,凭什么这一切要我来承受,凭什么他们在杀了人后还能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
“我齐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们!!!”
最后一句话,齐韵几乎是嘶吼出声。
齐木棉的心像是被这嘶吼声划出了一条口子,千万根钢针一起涌入,痛,全身的器官被人撕烂一般的痛。
他张着嘴想要安慰齐韵,但根本发不出去声音。
他狠狠咬着唇,唇边溢出了压抑的哽咽:“齐韵....我...”
齐韵失神的看向齐木棉,又像是透出齐木棉在看向别人一样,她双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但泪水却如断线的珠子,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那段时间我真是厌恶极了他们所有人,我是真的恨不得将他们全都杀了。”
那是怎样一段时间,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就是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