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三个月前在猫猫岛上,王年年为了救他深入前岛主的城堡。
房门刚推开的那一刻,刺鼻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蒲月延脑袋嗡地一片空白,每一条神经都变得麻木,没有心情欣赏豪华总统套间的布局,眼睛不自觉地看向敞开的浴室门。
小纸人已经先他一步飞进门内,蒲月延连忙拔腿快步冲到浴室门边,看清浴室里面的场景,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王年年躺在全是血水的浴缸里,她睫毛脆弱地紧闭着,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得像纸张一样轻薄,分不清那浴缸原本水的颜色,还是她的血。
她的身体被包裹在巨大黑色翅膀里。
刺鼻的铁锈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姐。”蒲月延喉咙发涩,一步一步走近浴缸,打横抱起浸泡在浴缸里面的王年年。
他只觉得这一刻的王年年很轻很轻,就像一点重量都没有一样,他的心也荡入谷底。
啪地一声,一团黑色物体从王年年的背后掉下,落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是浑身沾满鲜血羽毛浸湿的小乌鸦。
小乌鸦大口喘着气,湿哒哒的翅膀一甩,啪地躺平在地上。
小纸人冲过去,抓起小乌鸦脖子处的羽毛,就给了小乌鸦的脑袋一拳。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蒲月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煤球,你的分身造反了。它……它打你……”
小乌鸦累得连抬起翅膀的力气都没有,“它……跟我一样,太爱主人了。接下来,拜托你了。”它歪着脑袋对着小纸人说道,身体像点燃星火的金元宝慢慢吞噬燃烧,最后化作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蒲月延脚步虚软,抱着昏迷不醒的王年年倒退出浴室,最后退无可退地背部紧贴着冰凉的墙壁,脑袋的思绪才渐渐回笼,“怎……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蒲月延的泪水彻底决堤,都怪他太没用,才害王年年受了这么重的伤,煤球也……
小纸人身上染上了斑斑点点的红色,起身飞到蒲月延面前,看着哭得不能自抑的大男孩,终于没忍住出声道,“哭什么哭,不是还有我在这里吗?年年不会有事的。”
听到陌生清冷的男声,蒲月延眼泪扑簌簌地掉着,脑袋已经嗡地一声陷入宕机状态,“你……你是谁?”
“甭管我是谁。总之先把年年放下,她的伤口大部分是煤球那只蠢货造成的。”小纸人很是无语。
为了避免王年年的伤口流出更多的血,小乌鸦才一直维持原状,堵住王年年背后被它用翅膀穿破的伤口。
小纸人很难想象,王年年为何会答应小乌鸦做出如此莽撞的行为,一定很疼吧。
蒲月延抱着王年年准备放在床上,小纸人连忙飞过去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