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带着南若安进了那栋发旧的小楼,直接上了三楼,打开了一扇位于中间的房门。
屋子不大,算得上整洁,南若安进门右手边就是洗水间,一个不大的小客厅旁边就是卧室。
“我之前一直住在这里,有点小,你将就一下,有事就叫历锋。”
“嗯。”
夜猫指了下卧室里的衣柜:
“里面有我的衣服,不过没有睡衣,你挑件干净的当睡衣穿。”
南若安看了眼那个小小的衣柜,一转身夜猫已经走到了门口。
正拿起一条孝带系在腰间。
“老婆,我出去了。”
“嗯。”
关门声响起,南若安才转回卧室,坐在床上静静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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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猫刚到灵堂,便听到里面的人七嘴八舌的在讨论着什么,见夜猫进门,这才止了说话声。
除了大婷外还有一个人也穿着孝服,披麻戴孝的跪在另一侧。
满面哀伤,一副孝子样。
是韩成的左膀右臂,孙平海,夜猫记得这个人,好像还是韩成的一个什么表侄子。
还有几个韩成的亲信也跪在灵堂两侧。
“我替你在这守着,你去吃点东西。”
夜猫走到韩婷身边,轻声说道。
“我不饿,明早就发丧了,我要在这里陪我阿爸。”
“婷婷,你去吃点东西吧,这里哥来守,你身上还有伤,吃了东西就去休息吧,明天后山你就不要去了。”
孙平海说话间,余光时不时的看向夜猫。
后山是坟地,林征埋在那,韩成也要埋在那里,孙平海让韩婷明天发丧时不用去后山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啊。
“夜猫哥,是这样的,我们几个刚刚商量了一下,婷婷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咱们都是汉人,虽然老一辈在缅沙这里扎了根,但婚丧嫁娶还是依着老规矩来的。”
孙平海说着站起身,见夜猫脸色如常,才继续道:
“我叔没有儿子,我们大家商量着,明天这个引魂幡该由谁来打?”
夜猫扫了一眼灵堂里的其它人,再看向孙平海,他这一身孝服格外扎眼。
“你觉得应该谁来?”
夜猫冷着脸反问道。
孙平海看了看跪着一动没动的韩婷,又看了眼其它人,直起腰板,回道:
“这事儿还要商量一下,还好我们这边的人都在,婷婷现在伤心着,等会儿让她吃点东西,我们在一起商量。”
一句话,就把夜猫归在了外人的行列,言下之意便是,这事不用你插手了。
“不用商量,他们老哥几个就剩我三叔了,这事自然是等我三叔来主持,你是小辈,这些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夜猫不再搭理孙平海,看了眼时间,转头对韩婷道:
“大婷,跟我到寨子大门去接三叔,韩伯就你生了你一个,按规矩你要到大门口哭迎报丧。”
韩婷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在一旁拿起一条扯好的孝布,握在手里,跟在夜猫身后出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