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挖野菜不晒的慌啊?”王婶子带着几分天真,“大萍子你也不嫌晒。”
噗呲,刘秀芳被逗乐了,“王婶子,你可给萍姐拆台了。”
马一萍也笑着打趣,“就是,王婶子你也不给我留点面子。”
“你俩讨打。”王婶子挥手比了两下,“早知道不回来了。”
“王婶子,我真没事。”刘秀芳把鞋从地上拎过来,坐在窗台套好鞋,人呲溜儿从窗户顺了下去。
“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儿,自然没什么心里过意不去的。”刘秀芳说得坦然,“她死也不是因为我。”
不让,从来不是错。
她哀其不幸,也怒其不争,但总不会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你想得开就好。”王婶子仔仔细细看过来,“就怕你听到外面那些疯话心里难受,你好好的,我得赶紧回了。”
“王婶子,你家兰儿今天……”,刘秀芳话到嘴边又有些迟疑。
“你见着她了?唉,甭管她,她能混个毕业证就成。”王婶子语气不耐又无奈,闺女大了管不住,管来管去娘俩快成仇了。
王婶子既然心里有数,那她倒不必多嘴,刘秀芳笑笑不再说什么,两人心照不宣,维护的就是个大和谐。
马一萍因着马婶子的关系,小时候甚是体会过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看着两人话里有话自然不会乱接茬,等两人说完又折回去说道,“王婶子你快回去上班吧,我待会儿拿手工活儿来和秀芳一起做,等太阳往下走走就去挖野菜,你放心就是了。”
总归会陪一下午的,马一萍笑着催王婶子,给人吃了定心丸。
“我和萍姐有得忙呢,王婶子你要再不走,我可撵人了。”刘秀芳扯过马一萍的胳膊,“你杵这儿可耽误我们姐俩联系感情喽。”
王婶子掩嘴笑,没事儿就好。
人忙起来,脑子果然想不了太多。
刘秀芳这一下午先是跟马一萍学着用旧了的衣裤给孩子做了肚兜和开裆裤,没等歇歇手,又被拉去挖野菜。漫山遍野的野菜,怎么挖也挖不完,等太阳下山,她已经快拎不起来那死沉死沉的袋子。
好不容易收拾完野菜,已是半夜,刘秀芳揉着直不起来的腰,一步一哼唧,她爱死了这人世间的人情味儿。
累极了倒头就睡,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