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汴知诲是看过请帖的内容了,但佀诡的脸色却已变得十分难看,模样像要吃人一样。说实话,能容忍一个凡人在他头上来回蹦跶,真是凭借了二人许久相识的交情。
至于请帖里是什么内容,沐雨枫早就没在细听了,全程都在为自家师父担心,生怕师父做得太过分,佀诡忍不了便直接一口将他给吞了。
然而,他师父就像是没发觉自己在作死边缘蹦跶一样,甚至在大言不惭,道,“老鬼,你这样可不行啊,怎么让一个比你小几百岁的小鬼先成了婚,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就没想过也娶个妻子回来吗?”
沐雨枫倒抽一口气,莫名的觉得佀诡的脾气真是很好,能容忍自己师父在他面前这么久。
或者说,更值得他佩服的人,应该是他师父吧,什么话都敢说,他难道不知道这种话,是能当着鬼王的面说的吗?
而,佀诡却是先冷哼一声,有些不耐烦道:“老头子,你自己不也没娶妻,还管本王的闲事。”
汴知诲啧了啧感慨道,“我一个老头子,就是个凡人之躯,这辈子也没几天好活了,而且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娶什么妻啊,不是耽搁人家么。”
“而且,你可是比我活得久多了,你还有大把时间,所以真不考虑找个小母鬼,然后再生一小小鬼。”
……
这话是这么说的吗?沐雨枫算是明白了,自家师父这张嘴,就是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
这一点上,佀诡和他的观点是一样的,“老头子,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没人把你当哑巴。”饶是佀诡已熟悉了与他的相处方式,听了他说这么一通,也是难忍青筋暴起。
汴知诲低声轻哼,仿佛完全没有将对方所言听进耳里一般,紧接着说道:“那么这场婚宴,你究竟是打算前去参加呢,还是选择拒绝,你好歹也曾贵为鬼王,尽管现今屈居于这偏隅地。”
“不过还真令人意外,祁祀竟然还会向你发出请帖,真是一点也不没把你这位昔日鬼王放在心上。”
佀诡嘴角微抽,听着他搁着胡言乱语,他这宽敞宏伟、庄严肃穆的冥王殿,却被他贬低成微不足道的地方,当真以为他没面子不是。
佀诡的眼神中闪烁着阵阵浓烈的杀意,但转瞬之间便又紧握拳头然后缓缓松开。或许是心中突然闪过某些念头,最终他还是强行忍耐住了内心的冲动。
“老头子,你……” 佀诡的话语尚未说完,便听到汴知诲高声喊道:“还是去吧,说不准能够遇见称心如意之人。待到那时,你再声势浩大的操办一场盛大婚宴,规模定要超过他,绝不能让他压过一头!”
佀诡斜他一眼,觉得他真是年纪大了,喜欢操心这操心那的,与其讨论婚宴不婚宴的,倒不如缝了他这张嘴,省的让他在外面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