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绰也收到了几份生辰礼。其中有三份显得分外烫手。
一份来自杜鹏举,是一根金簪。一份来自虞二郎,是一对玉手镯。
还有一份来自忠州的生辰礼,那是一把象牙梳子和一盒珍珠。
李二附信说,那盒子珍珠是他在明州时亲手从蚌壳里取出来的。那些珍珠不仅质地好,就是个头都差不多大。
在古代,送女子首饰往往都是定情信物的作用。
簪发是女子成人的标志,男子送女子发簪寓意欲与之结发,而婚礼无疑是男子给心爱女子的最大诚意。
而男子送女子玉镯,则具有希望可以圈住对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含义。
杜鹏举和虞二郎都是前来参加刘翁寿宴时,将礼物交到她手上后,人就跑掉了。刘绰感到压力山大,她必须找机会把话跟两个表哥说明白的,否则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生辰?”刘绰抚摸着象牙梳子,奇怪道,便是她自己也是曹氏说了才知道的啊。因为它如今的生日跟前世并不相同。
“定是你二十一叔跟他说的。你这生辰,跟你祖父就差一天。族里头知道的人可不少。记不住谁的,也不可能记不住你的。”曹氏道。
刘绰知道送发簪和手镯的意思,却不大明白送梳子和珍珠的意思。
“阿娘,男子送女子梳子有什么说法么?”她直接问。
曹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头发顺了,就一顺百顺,顺心顺意。阿娘订婚的时候,听老一辈人说,赠送梳子寓意着男子希望女子的头发顺滑,身体健康。也代表着男子的一种承诺,承诺永远相思、守护和照顾对方,就是定情信物。阿娘的嫁妆里你外祖母也给我备了的。”
刘绰的小脸越听越红。
曹氏接着道:“绰绰,阿娘看出这个李二郎的意思来了。他送这象牙梳子,是想跟你结发白头呢,你是怎么想的?”
刘绰脸皮抽了抽,心道,阿娘,你知道的啊,如今想跟女儿结发白头的不止一个李二啊!
她自然不好将杜鹏举和虞二郎的礼物转交给曹氏,这种东西她得亲自说清楚才好。李二不就是如此,虽然没跟她家里明说,但已经私下里先跟她表明过心迹了。
“阿娘,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我这个性子,是不可能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的,他家世那么好,万一是个喜欢三妻四妾的门户,想想都可怕!”刘绰道,毕竟,她打心眼里对男人是不存什么指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