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刘主簿还是觉得关于皇权斗争的事真是不方便讨论。
他咳了一声,点到为止道:“在下只是一介东宫小吏,且尚未正式上任。实在不知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家主人如此大动干戈?”
地上那人一条腿已经废了,姿态狼狈地蹲坐在地上,模样虽看着惨,气势却渐渐恢复了。
“你倒有些自知之明。区区一介东宫小吏,我家主人若想要你的性命,便如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刘绰顺着他的话道:“我们初来乍到,还请阁下给我们指条明路啊!”
“你们若想活命,便退了与赵郡李氏的婚约,再好吃好喝地让老子在驿站养伤。否则,即便躲过了上回,也逃不过下一回。”那人道。
还真是跟我与李二的婚约有关?
刘绰瞬间便脑补了一出大戏,径直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所以是你家哪位娘子看上了李二郎?但是联姻的事却被人家拒绝了。你们拿他家没办法,就想对我下手?又因为我与武宁军节度使关系匪浅,你们怕张刺史追查,所以不敢在徐州附近的地面动手。我阿耶毕竟是官身,而汴州又有我们刘氏二房的人在,若出了人命官司,必定会要求衙门彻查到底,也不好动手。这才特意挑了我们离开汴州后的日子再动手。”
听着刘绰的话,那人脸上渐无血色。
他们的确是考虑到了刘主簿的官身以及刘绰和武宁军节度使的关系。
其实从刘绰能凭他一句话就准确说出李锜的名字时,他就知道眼前的小女娘不是寻常人。即便她是官眷,也未免对朝廷之事太过了解了。
刘家那位郎君看起来还没有自家妹妹了解朝廷大事。
刘主簿原本还以为刘绰在信口胡说,看了地上那人的表情后,虽有些无法理解,但也不得不接受这狗血的真相。
原来是他想多了。
根本不是什么夺嫡党争之事,而是儿女婚事引出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