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内,任何人不得擅自收葬此尸,违者同罪。京兆府已下严令,尔等好自为之。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尔等速速散去,不得逗留!"
话音落,周围的官差们开始驱散人群。
刑场上的喧嚣渐渐沉寂,人群带着各自的哀愁与愤怒,缓缓散去。
雪停了。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片刚刚经历了残酷行刑的土地上,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悲怆与沉重。
刘绰独自一人站在刑场边缘,眼中映着成辅端遗体的凄凉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力与愤懑。她紧咬着嘴唇,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泪水仍旧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德裕的目光也穿过人群,最终定格在刘绰的身上,眼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在看到李德欲的那一瞬间,刘绰所有的坚强与勇敢仿佛都被抽离了身体。她不顾一切地奔向李德裕,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寻找着温暖的庇护。在李德裕的怀中,她终于释放了所有的情绪,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二郎..."刘绰哽咽着,哭声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助。
李德裕紧紧地将刘绰拥入怀中,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轻抚着刘绰的背,用温柔的声音安慰道:"绰绰,没事了,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李吉甫虽是外任,但李家在长安仍有许多年节应酬之事要处理。到了十二月,他归心似箭,却未曾想一回到长安就遇见了如此悲惨的一幕。他感觉得到,怀中刘绰的身体因为哭泣而不断颤抖。
哭着哭着,刘绰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倒在了李德裕的怀里。
李德裕心中一紧,赶忙抱起刘绰上了马车,急急向刘宅赶去。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无不为之动容。
“那位娘子是成大家的亲人还是弟子啊?哭得如此伤心!”
“即便只是个陌生人,也会为了成大家悲痛啊。"一个老者叹息道。
"哎,看那娘子年纪不大,亲眼目睹了这样的惨剧,又怎能不伤心呢?"一个妇人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