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见状,忙扑过去,‘情真意切’道:“菡萏,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别吓我啊!”
这是主仆三人在马车上便商量好的。从前在乐坊学艺,每到不想上课,菡萏就会装病晕倒。这是她的拿手绝活。
“这是怎么了?快,将吴良医叫来!”野诗良辅道。
“不必麻烦了,刘某不才,粗通些医术,我自己来就好。”刘绰起身,拿起菡萏的手腕,装模作样给她把了把脉。
上首的张敬则道:“对对对,早闻刘员外医术高超,那可是连窦大将军都赞不绝口的啊!听说,如今还在给太子殿下治病。良辅,不必忧心!”
刘绰心中多了一层疑虑,难不成他此番刁难不单是因为好色,而是因为窦文场?他知道绿柳她们是窦文场送给她的,这才故意为难?
如此便说得通了,各地都有宫中派出来的监军太监。按理说,她从长安过来,宴席上该有那位监军的席位才是。可今日,凤翔府官员几乎全体出动,却不见那位监军太监的身影。想来,张敬则对他十分不满。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人支走了。
“怎么样?”野诗良辅关切问。
“无妨,想来今日遇刺,她们两个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既然如此,那就将菡萏姑娘扶下去休息!刘员外,咱们接着喝!来,我敬刘员外!”一名牙将端着酒碗过来了,很显然他们的酒量是她无法想象的。
刘绰微微一笑,起身走回自己的位置,端起酒碗道:“张将军,今日的宴会刘某深感荣幸。时辰不早了,今日有不少兄弟都受了伤,刘某实在放心不下。感谢张将军的盛情款待,刘某这便要告辞了。”
她转身望向凤翔府诸人,仰头饮尽碗中的酒,拱了拱手,“诸位,刘某有事在身,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张敬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人家给的理由是回去探望御敌受伤的兄弟,倒是十分和他的脾气。
“刘员外,府中已收拾了客房出来。既然今日有刺客逃走,那这城中最安全的地方定然是我的府中。驿馆就不必去了吧。”
刘绰摇了摇头,“多谢张将军美意,可那些受伤的兄弟都在驿馆中。而且刘绰此来凤翔府乃是为了巡查冰务,既是公事,那还是公事公办好些。张将军,治军有方,想来驿馆中也是一样安全的。诸位,刘某这便告辞了!”
胡缨将菡萏背在身上,一行人便出了府。
“哎,还是高将军待人好。这位张将军可太吓人了!”马车上,“康复”的菡萏感慨道,“绿柳姐姐,我不是不想帮你说话,实在是怕那位张将军听出我也是夏州人,让我也留在他府中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