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整个平叛大军人仰马翻,血光四溅,惨叫连天,乱成一团四处奔逃。城墙上的炮声和枪声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一直连绵不绝,直到平叛大军退出枪炮的射程,城下的叛军也没有追杀,慢慢退回城里。朱大典在枪炮声响起时先是脸色一呆,然后就一头栽在了地上,晕了过去。高起潜也看得目瞪口呆,见朱大典晕过去了,就叫人匆匆忙忙叫人敲了锣,所有平叛大军就像潮水一样退了回来,留下了战场上的一片狼藉和在地上翻滚哀嚎的伤兵。王佑安也是目光呆滞,过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他找到一个熟识的将领说:“能不能将战场上的伤兵抬回来。”这个将领也是满脸阴晦,点点头叫过一个百户交待了几句。这个百户就让他的士兵放下武器打了一个白旗,走到战场上去寻找伤员,叛军也没有管这些人,看样子这个时候也形成了默契,仗打完了,双方的士兵也没有仇恨。王佑安也让护卫帮忙将这些伤兵送到琼州卫的军营中去,整个平叛大军陷入了愁云中。
朱大典怒火攻心,昏迷过去,在弄回大营后被郎中抢救过来,却是虚弱得很,无法下床理事。整个平叛大军群龙无首,各自整军闭营不出。城中的叛军也没有出城攻打平叛的军营,双方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对峙起来。没有了战事王佑安也没有什么事做,就专心训练部队,连王佑安也参加到训练中去,不求练得如何,只是想减下肥,行动快一点。于是每天就可以看到一群穿着花衣服的琼州卫士喊着号子,围着军营跑圈,上午所有士兵进行队列训练和刺刀训练,到了下午进行土工作业训练,一群人像土拨鼠一样在地里翻腾,挖出一条条坑道又全部填上。琼州卫的训练吸引了很多围观的将领和士兵,但所有人都没有看出个所以来,看了几天后就觉得没意思就不来了。但没过几天这些人又被琼州卫的吵闹声吸引了过来,这些人过来发现琼州卫士兵玩出了新花样,一群琼州卫士兵在一片空地上追着一个皮球疯跑,一大群士兵在周围呐喊助威,看了一会也看出来了点门道,也就饶有兴趣的坐下来看。这是王佑安看士兵们训练过于枯燥,他就弄了一个足球来,结果教了好几天这些人就把规则改了,大方向没变还是把球弄到对方门里就算赢,可以脚踢也可以手抱着跑,唯一的违规就是故意打人和踢人,裁判上场就是提着大棍子,见有打起来的迹象就举着棍子抽打。王佑安玩了两天就没意思了,这些士兵根本不在意是否赢球,在意的是双方的对抗,甚至根本不在意裁判的棍子,但激烈的对抗也让士兵有了更深厚的兴趣,并且在整个平叛大军推广开了。
一切都平静无波,至少王佑安是这样认为的。实际上有很多王佑安知道事都在黑夜中进行着。上次叛军打了一个胜仗后并没有闲着,当天晚上就有人从城里摸了出来,进入到一支平叛大军的军营中,叛军本来就是明军,相互本来就有很多联系。在这段平静期李九成基本上联系了平叛军中的大多数将领,但这些事都没有报到朱大典这里。王佑安就更不知道了,但他还是了解到一个信息,就是关宁军又增加了一千多人,带队的是一个游击将军,听说是叫吴三桂,这很是让王佑安感兴趣,但他没有看见,也不敢到关宁军的军营中去。直到半个月过后,他终于在朱大典的军帐中见到了这位平西王。
朱大典经过半个月的休养总算能理事了,实际上他还是很虚弱,但他不得不强撑着升帐,主要是他山东负责平叛大军的粮草,多待一天多一天粮草,平叛大军已经聚集了近半年了,粮草维持已经很困难了,象琼州卫这样的弱小客军,粮草基本上是意思一下,再拖下去,这平叛大军自己就要散了。另一个原因是叛军那边也送来邀战书,双方约定在城外进行决战,要求平叛大军后退五里,方便叛军出城布阵。满脸病容的朱大典让师爷通报了情况,沉声说:“各位将军,是否同意与贼寇决一死战。”王佑安原本认为大家在没有找到克敌制胜的办法时会选择避战,让他不明白的是除了关宁军和四川兵的将领外居然这些将领都赞成决战。王佑安皱了皱眉觉得不正常但找不到原因,也没有反对。朱大典见没有人反对就沉声说:“既然大家都有意决战,那就派人通知李九成三天后决战。”就在所有人要走出大帐时,王佑安就听见朱大典的师爷追上来说:“王参将请留步,总督大人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