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顺长公主夫妇、安顺长公主夫妇都来宫内哭丧,相较于和顺长公主夫妻的小声哭泣,安顺长公主哪怕说是悲伤,依旧满脸倨傲 ,根本就是来砸场子的。
安顺长公主驸马自然是不满的,想拉着衣袖劝她适可而止,却被安顺长公主一把甩开,颇有点不顾场合的想争执不休了。
驸马脸色一沉,今天是吊唁哭丧,堂堂长公主在父皇灵堂上大哭大闹,绝对是一桩丑闻,说出去了,他这个驸马也别想好过了。
驸马上前警告说,“这儿是清宁殿 ,太上皇灵前,不可胡闹!”
“我胡闹?”安顺长公主许是这段时间被驸马的所作所为激怒了, 当下嚷嚷了,“黄修节,你没脸没皮地和那个女人厮混,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原本喧闹不已的清宁殿, 因安顺长公主突如其来的高嗓门,顿时气氛低沉,出现了诡异的平静瞬间。
周佑宸皱眉,当下呵斥,“大胆!父皇灵前,岂容放肆?”无论如何,今天这种严肃场合,谁闹事谁就是存心和皇帝过不去。
这声呵斥裹挟着雷霆之势,寻常人不敢触其霉头,可安顺长公主是什么人?在宫里以前仗着方贵妃飞扬跋扈,现在就算是失势了,优越感一点也不减,就看这一年里她把驸马黄修节一家子闹得鸡飞狗跳便知,这个女人当真是无法无天。
面对老仇敌周佑宸的训斥,安顺长公主自感尊严受辱, 颜面无存,便梗着脖子道,“周佑宸,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啊?你和我同为公主,谁比谁高贵?凭什么你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周佑宸,我告诉你,我就闹了怎么了?父皇生前偏心你,对我不公,我为什么要哭他?”
大抵是这一年里安顺长公主接连受挫,脾性愈发古怪起来,以前好歹懂得察言观色,知难而退,现在呢?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安顺长公主不依不饶,嘴里不断地谩骂着周景湛,其言辞之刻薄难听,让人瞠目结舌,实在是无法相信这是堂堂公主能讲出来的话。
众人越听越尴尬,面面相觑,纷纷垂头,不敢多言。
周佑宸听着不耐至极,正欲多说一句,一直沉默的周佑楷果断发话,“胆敢在父皇灵前闹事,忤逆不孝,谩骂不休,来人,将安顺长公主拖下去,带去白马寺,告诉住持大师,从今往后, 安顺长公主带发修行,去除公主封号,与驸马黄修杰和离,玉牒上也不再有周妍儿。”
周妍儿,那是安顺长公主的名讳,若从玉牒除名,基本上已经宣告是罪人了。
闹腾不已的安顺长公主闻听此言,当下暴跳如雷,嘴里开始辱骂周佑楷不得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