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容长洲还是容北书,只有她何昭夕先挑的份儿,就算她不要了,也轮不到这些个莺莺燕燕觊觎肖想。
即便是公主,也不行。
他们家有兵权在手,盛元帝也要给她父亲三分薄面,府邸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能抢走墨玖安心心念念的府邸,那容长洲和容北书也一样,只属于她何昭夕一人。
何昭夕几乎就是冲进闺房,在婢女关上门的刹那,对着被褥枕头开始了拳打脚踢。
若是以往,那便是砸杯扔碗,噼里啪啦一顿发作才会平息,可今日是接风宴,何府人多眼杂,她不好发声尖叫,只能用这些软绵绵的东西发泄愤怒。
婢女在门口战战兢兢,过了好一会儿,见主子渐渐平静下来,她便试探性地轻步接近,小声开口:“小姐,奴婢给您上药吧”
何昭夕摊开掌心,见到指甲缝里夹杂着早已凝固的血液,掌心的血迹也被枕头被褥蹭了个七七八八,展露出伤口原本的模样。
她垂眸盯着双手,眼底掠过幽幽冷光,点了点头。
婢女拿着伤药和绢帛跪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摊开她掌心,刚欲涂药,忽而“啪!”的一声,一掌狠狠落在脸颊,婢女被打的偏头过去,手里的药盘却稳稳握住。
何昭夕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等她乖乖转过头来,再换另一只手扇她耳光。
婢女双手紧紧握着托盘,全程未出过一点声音,每一次被打的偏过头去,都会默默转过头正对何昭夕,垂下眼睫静静等待,仿佛这一切无比正常,动作熟练的异常诡异。
天空澄碧,万里无云,外头烈阳高照,隔着精美典雅的木门,依稀传来一阵一阵的闷响,尽数隐没在夏日暖风里。
微风徐来,树叶沙沙作响,拂过一片繁花带来幽远的芳香。
眼前人背影欣长挺拔,一袭白衣干净优雅,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着她纤细的手腕,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一行为有多冒犯。
墨玖安一路被他拉着来到了那一片由她亲手种下的花园。
容北书见四下无人,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她,急迫开口:“我们与公主素无来往,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说着,他稍一用力,轻轻松松地夺走了那把短刀。
“你若喜欢,本宫便送给你”
墨玖安转了转手腕,音色顿冷:“不过,若你下次再敢无礼,本宫砍了你爪子”
容北书见她转动手腕,意识到自己确实失了礼,后退几步弯腰作揖。
“微臣失礼了,求公主责罚”
墨玖安没有理他,反而被一朵朵盛开的花吸引了目光。
这些芍药是她亲手种的,如今却在别人园里开的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