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的资格也很有限,连容北书都没有资格上去。
过去三年,容北书尝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能安插眼线进去,因为上船之前不仅需要出示专属腰牌,还会核对画像,只能本人上去,甚至不能携带任何随从。
容北书能查到的只有朝中哪些官员有资格上船,他们上了几次,在船上待了多久,可具体在里面做了什么,连容北书都不知晓。
水上视野太广,想要偷偷逼近根本不可能,游过去也一样引人注意。
水云间易守难攻,总之,容北书派去探查的人都有去无回。
这个叫许梦的女人称自己是从船上下来的,怎么可能?
许梦没有停下,继续输出:“民女老家是江南的一个小镇,从小就在河边长大,水性极好,才得以从船上逃脱,民女跳水之前还偷了他们的账本”
最后一句话对容北书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水云间的账本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接下来,会有很多人死。
容北书抬眸环顾左右,偌大的街道一片祥和,除了商贩和百姓,连京兆府的捕快,巡逻的禁军,亦或者行踪可疑之人都见不到。
容北书甚至还静静地等了片刻。
就想看看这位活着偷出水云间账本的弱女子,到底会不会有人来把她灭口。
结果是,没有。
容北书一侧唇角微勾,不禁轻嗤。
看到这种反应,许梦悲痛的面色顿僵,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不应该立即把她带去大理寺吗?
还在等什么?
容北书目光冷冽,步步逼近许梦,许梦顿感不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偌大的街巷,正值午时最该热闹喧嚣,可眼下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容北书停在三步之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他明明面带微笑,却莫名有种瘆人的压迫感。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此女子凶多吉少时,一声冷冷的“上车”让众人愣了一瞬。
许梦方才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以为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她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来,陆川就跑过去扶起了她。
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许梦就被容北书带回了大理寺。
一路平安,没有任何意外。
回到大理寺后,许梦为了获取容北书的信任,仔仔细细,声泪俱下地讲起了自己从被抓走到跳水脱身的一切,甚至偷账本的经过也十分合理,找不出丝毫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