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明是公主府内的人向盛元帝通风报信。
那么那个人有没有听到悦焉嚷嚷的那些话?
见容北书不回应,盛元帝这才抬眸。
容北书触及盛元帝冷冽的目光,立即低下头,以沉默应对。
“清清白白,哼”,盛元帝继续阅读卷宗,慢悠悠道:“容爱卿曾是法科榜首,那你说说看,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容北书急忙叩首,趴伏的姿态十分恭顺,“死罪”
“好!”
“陛下!”
盛元帝刚开口就被容北书打断了话头,“求陛下给臣一个自辩的机会”
盛元帝沉默片刻后,才落下一句:“讲”
容北书跪直身,重新拱手在前。
“禀陛下,八个月前,公主对臣开的玩笑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借题发挥,使得坊间传闻沸沸扬扬,又因朝中众臣咄咄逼人,想利用臣制造更多的流言蜚语以此打压公主殿下,臣不得不在众官面前坚称与公主清清白白,此举实非得已”
容北书顿了顿,偷偷瞥了眼盛元帝,确定他情绪稳定后才大胆开口:“再者,从始至终,陛下对这一切都了然于心...”
盛元帝抬眸,静静地瞅了他几息,容北书并没有回避。
“门外那小子,滚进来”
听到盛元帝的命令,陆川慌手慌脚地跑进来刚想跪下,却被盛元帝制止。
“不用跪了,过来”,盛元帝把竹简扔给陆川,“念”
陆川的手止不住发抖,眼神偷偷往跪着的容北书瞟。
“明德三年,城西锦绣坊孙氏一家灭门案...”,陆川这才意识到这是什么。
他膝盖一软,扑通跪了下去,蜷缩在一旁不敢抬头了。
容北书虽早已预料到卷宗的内容,可他也暗暗吸了口气。
“怎么不念了?”盛元帝冷冷地问。
盛元帝不管陆川,转而一个接一个地拿起桌上的竹简,一个接一个地扔在容北书面前。
“欺君,欺君,这也是欺君!容北书,你藏挺深呐”
容北书又一次磕头,只能静观其变。
“朕没记错的话,孙氏灭门案是元觅破的,他也因此晋升为大理寺少卿,可这卷宗上记录的破案要点却不是他的字迹”
盛元帝指了指那几个箩筐,“轰动京城的那几个大案都在这里,这些上面都是你的笔记,最后给朕呈上来的结案人却变成了别人”
盛元帝向前倾了倾,语气辨不出情绪:“深藏功与名,你还真是张缙和元觅的贵人,他们该磕头感谢你啊”
眼下,容北书无法推断盛元帝真正的目的,也听不出喜怒哀乐,所以他只能沉默应对,等线索更多一些再回应。
盛元帝见自己没能刺激到容北书,便继续说:“几年前,张缙和朕提议监视而非消除鬼市,应该也是你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