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是躲不过去的,那就只能借力为自己捞点好处,牺牲一些棋子,反而凝聚了世家的力量,也不算亏”
“我们不出手救他们吗?”
“那账本里涉及的官员太多,墨垣不可能全都下手,定会选一部分”
谢煜睁大了眼,好奇道:“会选哪些?”
乾坤殿内,容北书也问出了这个问题。
“陛下想让臣从谁开始查?”
盛元帝站在正北高位,目光却痴迷地落在手里的宝刀上,听似无所谓地问:“谁更肥啊?”
容北书抬眸瞥了盛元帝一眼,随即继续垂眸收敛。
“臣,不知道”
盛元帝动作一顿,斜眼睨去:“不知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盛元帝浑厚的声音意味深长,容北书的眉心紧了一寸,眼底的波澜转瞬即逝。
盛元帝洞若观火,可即便捕捉到了容北书微不可察的情绪变化,他也全当没看见,默默转走目光继续欣赏新得的宝刀,甚至还挥舞了几招。
刀身在空气中划过,发出一道凌厉的破空声。
容北书被吸引着抬头望去,只见盛元帝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双眼睛却冷漠而威严。
“朕不是让你放手去干吗?你自己看着办”
容北书明白了。
接下来的一周,容北书全凭自己的判断,一个一个查办涉嫌的官员。
然而选择官员这个事情就很玄妙了。
三年来,容北书收集了大半个朝臣把柄,时刻关注着朝中局势和走向,还有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当然也包括他们的家底。
盛元帝要肥的,同时也要削弱谢衍的势力。
墨玖安要关键职位的,好替换自己人上去,星罗棋布,以便往后的计划顺利。
所以这就考验容北书的布局能力了。
调查顺序有讲究,调查到何种地步更有讲究。
环环相扣,有时候需要声东击西,有时候就要引蛇出洞,以蚓投鱼,搞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见到大理寺的人如见罗刹,避之不及。
官商勾结,结党营私这几个字够他们抄家流放了,可让他们真正恐惧的是,容北书为何会对他们了如指掌。
容北书每一次的出击都是快准狠,精准找到他们的罪证,根本不给他们藏匿和辩解的机会。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