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权力也分三六九等,高溯所依附的权力,与容某所依附的权力,孰轻孰重,好像无需容某比较”
闻言,谢衍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睨向容北书,“小子,拿陛下压我,没用。溯儿为何被抓,为了抓他,你又做了多少手段,这些,你我都心知肚明”
“既已知晓我想要什么,那侯爷不妨劝劝他,让他免于不必要的痛苦”
谢衍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脸上的笑容不禁扩大了些,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容北书,于容北书四步之外停下脚步。
谢衍并不屑于正面面对容北书,所以他侧身而站,自然地背过双手。
“本侯可以给你透露几个名字,可你又该如何辨别本侯不是在哄骗你?”
谢衍的身姿挺拔如松,即便接近天命之年,谢衍的身形却没怎么受岁月影响,毕竟这些个世家大族最是在意仪态端庄,更何况谢衍这样久居高位的人,即使不是伟岸身材,也能被他逼出常人无法企及的气场来。
容北书回答:“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谢衍习惯性微微昂头,说话间,他会斜睨容北书,又轻蔑地收回视线。
“靠你手底下的情报网吗?”
容北书的表情微微一滞。
可在那一瞬的惊讶过后,容北书却是了然一笑,“也是,我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侯爷又怎会查不出蛛丝马迹”
容北书并没有反驳。
因为情报网这种东西,谢衍也有。
但凡身居高位的,哪个不会想要到处安插眼线?
毕竟,消息才是赢得游戏的关键。
况且,谢衍并没有提到辟鸾阁这三个字,这就说明,谢衍只知道容北书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网,而不知这情报网的根有多深,叶有多茂。
“容北书,你有脑子,有胆识,锋芒不露,胸有城府,只可惜,被一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
听到谢衍鄙夷的话语,容北书默了片刻,随即低笑出声,轻轻摇了摇头。
容北书的表情并不是愤怒,更不是嘲讽,而是无奈,以一种远高于对方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展露惋惜。
那是一种朽木不可雕的无力感,其伤害力可比直接讥讽来的深刻。
“无识者,言难通,偏见者,言难通”容北书悠悠道。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足以让一品侯爷失去一贯的端庄,那肃穆的脸色唰地一白,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容北书没给谢衍开口的机会,继续说:“世人多蔽,如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但谢侯爷读万卷书,身居高位几十年,却不及你口中的女子见识深远,她就不会像你这样,以性别论高低,以出身论贵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