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最好听谢衍的话,比起调任名单里的那几个名字,你对他而言貌似更为重要,无论出于感情还是利益,谢衍做出了选择,你该顺从他的选择才对,不是吗?”
听到容北书的话,高溯暗自思量。
高溯的确可以透露几个名字,毕竟,谢衍在各地府衙中的势力,高溯最为清楚。
在高溯看来,谢衍的这个选择并不难做。
高溯作为浈阳太守,十年来,为谢衍搜刮了不少钱财,各地方官员上供的不义之财,要通过高溯之手合理包装后,才会抵达谢衍手里。
不只如此,高溯是谢衍与各地方官员联络的纽扣。
调任名单里的那几个官员大不了不升官了,继续留在地方也没什么损失,可高溯若是死了,谢衍再换一个人接替他的工作,非常麻烦。
比起调任名单里那几个地方官,对谢衍而言,高溯的确重要的多。
容北书又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上来。
他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深夜幽静,树影凄凉,在漫天的星光下,初春的夜风依旧带着寒意。
容北书走向书房,半路却遇见了小跑赶来的陆川。
陆川眼尾薄红,行迹匆匆,他刚靠近,容北书就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听说侯爷来了,我担心少卿的安危,就赶回来了”,陆川说着,低头闻了闻自己,然后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陆川的神情看着确实有些焦急,容北书心里莫名一暖,面无表情地回了句“嗯”,然后兀自走向书房。
陆川问起情况,容北书便简单复述了他和谢衍谈话的内容,以及他的顾虑。
陆川一如既往地坐在容北书对面,也跟着凝眉不安:“阁主是怀疑,陛下是在利用公主?”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容北书低垂着目光,没有掩饰面上的忧虑。
见容北书愁眉苦脸,陆川的眉心又紧了几分,“可陛下不是最宠公主吗?也许,只是阁主的疑心病又犯了?”
陆川也只能这样安慰容北书了。
可陆川知道,容北书绝不会无缘无故怀疑别人。
他跟了容北书很多年,极少看到容北书如此忧心的模样。
以往容北书忧心的事情,可都灵验了的。
他家阁主直觉一向很准,一猜一个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