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刘虞被罢州牧之时对你多有怨言,又如何值得你亲自登门拜访?”典韦瓮声瓮气说道。
原来,当初公孙赞在边境制造摩擦,而后胡人压境,刘虞身为幽州牧,又怎会不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后来朝廷竟然罢免自己,将与自己政见完全背道而驰的公孙瓒提拔为幽州牧,更让刘虞感到失望。
回到洛阳后虽深居简出,但与友人相谈之间却难免对何进有些怨言。
只不过刘虞此人,忠心汉室,而何进主政以来,大汉内政修明,即便偶有蠢贼作乱也被迅速平定,甚至幽、冀胡乱也被轻松化解。
到了后来,虽何进让锦衣卫特别关注刘虞,却也再无甚消息传出。
只知道他每日待在家中读书,除了必须出席的朝会外,便鲜有与人接触了。
“胡说八道。”何进笑骂一句“刘太尉国之柱石,岂是你这粗人能如此议论的,快去叫门吧。”
实际上已经不用典韦前去了,当丞相的车乘出现在府外,早有门人前去向刘虞禀报。
太尉府中门大开,刘虞身着儒袍亲自出来迎接。
让何进都不得不感叹,和文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不管他待不待见你,但,礼不可废。
“丞相今日驾临,不知有何事教我?”大厅内,刘虞问道。
“刘君郎(刘焉)于上月病逝了。”何进饮了一口案上的酒水,淡淡说道。
“哼,刘焉此人,妄为宗室,国家危难之际竟隔绝交通,俨然就是一方诸侯,死得好!”虽同为宗亲,但显然忠心汉室的刘虞对于刘焉十分不屑。
而他的表现也没有出乎何进的意料,于是继续说道“刘焉病逝前写了一封奏章,想让陛下任命其子刘璋为新任益州牧。”
“啪!”刘虞拍案而起,骂道“刘焉匹夫,他在想什么?真把我大汉之益州当成他的独立王国了?!”
“太尉息怒,此奏章如今还没有上呈陛下,而进此来,正是想与太尉商议此事。”何进连忙说道。
而此时刘虞也回过了味来,这何进如今手握大权,代天子主持政事,显然也不愿看到益州以近乎独立的姿态存在。
于是反道也不再着急,语气平稳地说道“此事虞态度已经表明,至于如何决策,全在陛下与丞相,又岂要与我商议?”
“太尉说笑了,你乃朝廷柱石,如此大事,自然要与你商议。”何进自知幽州之事有些理亏,陪笑着说道“实不相瞒,关于益州,进已有计较,只是还需太尉出力才行。”
“哦?不知丞相想要我如何出力?”刘虞虽有所猜测,却还是问道。
“刘焉隔绝交通,的确有叛逆之嫌,然其治理益州多年,内部的反对势力经过其多次镇压,益州士族能为官者多是他一手提拔,利益早已与其捆绑在一起。如今刘焉虽死,但明确传位于其子刘璋,这也让刘璋在益州内部的呼声很高。朝廷固然可以否决刘焉的奏书,另外任命益州牧,但就益州目前的情况,这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担任的,轻则被架空,重则可能有性命之危。”何进如实相告。
“所以丞相便想让虞来担任这会有性命之危的职位?”刘虞并不笨,何进都说得如此明显,他哪里还不明白何进的意思,于是被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