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五哥也能随时借出四万两银子了?”秦芳问道。
“能啊,可是我干嘛借啊,我又不缺银子用。”苏庆东说道。心里却是一哆嗦,四万两?他连四千两都借不出来,周家可不是慈善堂。
“那五哥帮我借些赎身呗,也不用四万两,只需要八千两就够了,以后我用身子还五哥。”
苏庆东差点吐血,这还是借吗,不就是直接要吗?
“你赎身钱暂且不急,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有我罩着你,你娘对你也如亲女儿一样。以后再说吧。”苏庆东赶紧把话头支开。
“五哥,还有我呢。”狐媚也柔糯糯的开口道。
“好,好,都有。”苏庆东脑袋大了,这吹牛也是要上税的。以后这两个姐儿不得天天缠着自己要赎身银才怪。
换两个相好的他又有些舍不得,再者说一个相好的也是拿银子培养出来的,撒手抛开损失就大了。
况且,你真是随时随地、无时无刻都在祸害我苏家人啊。
苏庆东暗自咬牙切齿,心里对况且的恨又增添了几分。
唐伯虎那边也是数日足不出户,在家里披头散发,旁边摆放着一个酒壶,屋里散乱放着几个酒坛子,酒气熏天。
文征明捂着鼻子,差点醉倒,酒量他还是有些,可是跟唐伯虎比就差远了。他倒是诧异况且酒量之豪,据说那夜到了最后只有他一人没醉。他可是差点醉死过去。
“秦淮名妓柳丝丝公开表示愿意嫁给况且为妾?伯虎可曾听说?”文征明特地来给闭门作画的唐伯虎传递这消息的,希望能激励他。
唐伯虎眯缝着眼睛,他知道这是文征明的激将法,只是轻轻一挥手,没有其他表示。
不知何故,文征明这几天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唯恐唐伯虎过于轻敌,真的惜败一场,那就成江南士林笑谈了。
这场比试涉及到他们这些老牌才子的地位,不可轻忽,一定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不容侵犯。
“看来人们说的秋香对况且情投意合可能是真的。连柳丝丝都对他动心了,秋香也难保不动心。这小子到底哪儿好,我怎么就看不出来?”文征明说道。
“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都是鼠目寸光。可是秋香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况且更是别想掺合。”唐伯虎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仿佛巡视自己领地的兽王。
“伯虎,这一场你要是输了,秋香可能真的就落入他手里了,切不可大意啊。”文征明说着,想去看一看唐伯虎的画。
唐伯虎有个怪癖,作画时只要有人来,立马就会拿布遮上,任何人都别想看到,只有画完后才让人观看,哪怕文征明也不行。
“我不可能输给他,你认为有可能吗?”唐伯虎怒目圆睁。
“我也认为你不可能输给他,但世事难料,以前谁能想到况且会写出那样的一首诗?万一那小子还有什么绝招怪招呢?”文征明苦笑道。
“你是被他有恃无恐的架势吓破胆了吧。”唐伯虎不以为然。
“有恃无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四万两银子啊。”文征明原本觉得自己下注的两万两银子已经是稳稳到手了,可是这几天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不大妙,心里堵得慌。
“你说他怎么会那么有钱?就算他老子是神医也不可能给他留那么多钱吧。”唐伯虎一直疑惑不解的是这问题。
他能感觉出况且的家底不是一般的丰厚,不然也不敢喊出十万两银子以下,随便下注他都接下的话儿。
能拿出十万两银子的人家苏州也没多少吧,十个唐伯虎也拿不出这个数目。他下的赌注只是欠条,由周鼎成作保,要是输了,就得拿字画还债。问题是他从来没想过会输,别说是在苏州,就是在江南青年才子中,也找不出敢挑战他的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他一直以为况且不过是在秋香面前显摆装阔,以此获得秋香的芳心。在这一点上他倒是真的输了,因为况且给予秋香的涮羊肉坊的三成分成他的确拿不出来。
“上次他被绑架,据说绑匪要求的赎金就是十万两银子,看来绑匪不是漫天要价,而是他真有十万两现银子啊。”文征明说到。
“就是,可是这些银子哪儿来的呢?”唐伯虎疑惑不解。
“谁知道,也许真是祖上留下来的吧。要不是祖上留的,谁能这么败家,说往外扔就往外扔。”文征明替况且感到肉疼,那可是四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好好经营,足够一个中等家庭风风光光过一辈子的。
“会不会是老夫子在暗中资助?”唐伯虎忽然想到这上来了。
“老夫子?不会吧,他又不做买卖,没这么多银子。”
“老夫子是没有,可是凭他的地位,筹集这笔钱不难,他有可能不惜一切代价培养况且,先把他的名气提升上来。不管如何,我跟他比试这一场,就变相承认他跟咱们具有同等资格了。”唐伯虎说道。
“这倒也有可能,可是这比试的事是你逼着人家同意的,不是况且先挑起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