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的心情也跟树叶草地一般,每日里总有一种凄凄惶惶的忧伤和杂乱,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状态。
他自小修习医家养生内功,于静心一项最为得心应手,可是每想到小君生死不明,每时每刻都可能是生死的两相隔,他真的无法做到镇静自如。
萧妮儿也知道况且情绪不好的原因,却也无法劝他,周鼎成更是如此。
只有石榴、丝丝、秋香几人过来闲聊说笑时,他的脸上才会洋溢出昔日的光芒。
唐伯虎最近没了动静,可能是为了搏秋香最后一笑在做冲刺的准备了。一日,丝丝、石榴和秋香等不急了,跑到况且这里来打探情况。
“伯虎最后一刻会不会临阵退缩?你不是说男人容易患婚前恐惧症的吗?”丝丝还真是有些忧虑了。
“不会的,他可能是有些怯手。”况且道。
“什么是怯手啊?”秋香不明白。
“当事人心里有压力,做事的时候往往因为过于紧张而下不去手。”况且解释道。
“下手?下手干什么?”秋香不仅紧张了,而且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搏你最后一笑啊,你想哪儿去了。”
况且大笑,心里也暗叹秋香的幼稚,唐伯虎早都结过婚了,妾室也有好几个,哪里还什么婚前恐惧症啊,这跟他能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
“他要是总不……那个你说的那个,我就得一直等着?”秋香皱眉道。
“急了?这也好办啊,我可以帮你约到他,然后你们随便说几句话,你冲他一笑,这事就完成了。”
秋香想了一会,摇头道:“不行,那样太便宜他了。”
况且点头赞同,心里却想,爱情果然也是一种病,会把人智商降低,爱的越深,智商降的也就越厉害,看秋香这样,也是深陷情网了。
“要不要我催催他?”况且笑道。
“不要,绝对不要。”秋香说完急忙跑开了。
就在说这番话的第二天,唐伯虎果断出手,果然把秋香给逗笑了,况且却怀疑,秋香是实在等不及了,故意笑的,哪怕唐伯虎说的是《道德经》里的词儿,秋香也会对他发出最迷人的笑。
“我成功了,祝贺我吧,况且,也祝贺你,这是我俩联手的成功典范。”唐伯虎这次也不怕被逼着还债了,跑到况且面前高举着双手大吼着。
“祝贺你,祝贺你。伯虎啊,你的姻缘美满了,那些债怎么办啊?”周鼎成抢先上前握住唐伯虎的手,连连摇着,很亲热地问道。
“债啊,秋香说不用还了。”唐伯虎笑道。
“为啥?是你欠的债,凭什么秋香说不用还,你就不还了?”周鼎个气道。
“秋香说了,从现在起我就是她的人了,所以不许你们再敲诈我,所有债务一律不认账,谁有意见找她说理去。”唐伯虎一推六二五,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况且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承认这靠山太强悍了,债务还是痛快给免了吧。
过了三天,唐伯虎在文宾的一家酒楼摆了一桌筵席,请石榴、况且这些人喝酒,一起请的人还有文征明和沈周。
这不是喜酒,也不是庆功宴,而是请大家见证签字画押的酒,唐伯虎当众亲笔签署了那张保证书。况且兑现承诺,在中证人下面签上自己的大名,同时邀请文征明也一起做了中证,文征明也不推辞,拿起笔就签字。
至于婚约,跟况且就没关系了,那得唐伯虎去跟云家人签,云家似乎也同意了这一做法,毕竟先前云家的大部分人都赞同秋香给唐伯虎做妾,现在是做正妻,当然更没有意见了。
关于两个正妻的问题,云家人也讨论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这方法可行,只是变通了一下,婚约签好后,婚礼依然采用娶正妻的规格,只是在苏州对外还是说纳妾。
两方敲定了种种细节,唐伯虎也跟况且一一做了说明。
况且最近有些心神不宁,除了看病治病外,经常走神,此事已经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所以也没听进去多少,只是不时点点头。
“明年我们结婚,现在得准备一些东西,最主要得在南京买一套房子。文宾说我们做邻居,不过我是想在河边买一套房子。”
况且道:“嗯,河景房好,风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