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罗妙芸房中静悄悄的,只有她与白绢二人说话,这时忽然一男子说话,叫两人都吓了一跳。
罗夫人一看,却不知何时,沈成瑛静静站在了门口,身上只穿了件直身,也不知来了多久,又听了哪些话去。
白绢先反应过来,忙迎了他坐下,又笑道:“瑛少爷怎么不披件大衣裳就来了?夜里风大,小心受了凉。”
沈成瑛入了座,夜色里,他的脸上更显出少年人的青涩,他没接白绢的话,倒是和母亲又强调了一句:“不用母亲费心寻人,儿子也不要什么姑娘。”
罗夫人原本对白绢的主意不置可否,但听儿子这么干脆利索地回绝,又转了念头,反而说:“又不是今日说,明日人就给了你。只是慢慢寻些可靠的人,放在你身边罢了。”
沈成瑛闻言,抬起眉毛看着娘亲,他坚决地摇了摇头:“服侍归服侍,秋筠那等轻狂做派,儿子看了都嫌脏了眼睛。”
罗夫人眉心一跳,瑛儿心志坚定、不为女色所惑当然是好事,只是这坚定过了头,又难免让她放不下心。
白绢打圆场道:“正因有秋筠这种张狂心大的,才更要选些品格好的姑娘伺候才是。”
沈成瑛不为所动,对罗夫人道:“我今天才看明白了,任是什么丫鬟,平日里再老实,心里头总有这么个想头在,无非是藏得好不好罢了。”
他脸上犹带着怒意:“若真要挑人,娘亲便寻些粗笨点的,倒两下干净。”
罗夫人勉强笑道:“瑛儿说的什么孩子话!你堂堂侯府的嫡长子,房里放着些粗苯丫头,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侯府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