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一掷,将那枚精美异常的发簪扔在地上,紧跟着站起身,将其一脚踏碎。叶珍指着罗妙芸,尖声道:“侯爷,妾身要告罗氏女为主不仁,虐仆杀婢;为母不慈,残害庶子!为妇不忠……”
“你胡说!”罗妙芸尖叫道,她愤怒地一巴掌挥过去:“贱人,但敢诬蔑主母!”
“啪!”叶珍不躲不避,生生受了她一个耳光,长长的指甲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三道鲜红的痕迹。
宁儿捂着嘴,差点惊呼出声。叶珍却若无其事地笑道:“若有半字虚言,便叫我五雷轰顶而死。只是夫人,”她上前一步,紧盯着罗妙芸,“您敢不敢发誓?若您曾指使刘葵,调换了安儿的脉案,使他错药误服,病重难返以致身亡,便叫您那一双儿女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罗妙芸后退一步:“你住口!”
叶姨娘冷笑道:“怎么样?你不敢。”她转头看向沈崇彦:“妾敢以性命担保,安儿之死,与罗刘二人有直接干系!”
“稚子何辜啊!夫人,我曾亲口问过刘葵,您亲手抬举了我做姨娘,又为什么容不下安儿?只要夫人抬抬手,我与安儿都只会对您千恭百顺,绝不会妨碍了您半分。”
“今天,同样的问题,我要再问一遍夫人。”叶姨娘眼中含着泪,却冲着罗夫人笑道:“您不妨猜一猜,刘妈妈当时是如何回答我的?”
罗妙芸原本满心想着怎样应付下毒一事,却不意冷不丁,她竟将这一桩前尘旧案给翻了出来。
刘妈妈……叶珍竟然问过她这件事,罗妙芸不由骨颤肉惊。
沈崇尧听到此节,都不由呆在原地,他都没想到,叶珍一开口,竟然说破了这样一桩大事。
安儿竟然也是罗氏害死的!他顿时不敢去看兄长的眼睛。
沈崇彦不顾身上的创口,猛然坐直了身子,双目锐利地逼视着罗妙芸,厉声喝问:“她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罗妙芸被那双杀气腾腾的凤目锁住,心头一片冰冷,她张口就想否认,可叶珍恶狠狠的诅咒,却让她怎么也不敢开口。
“好,好,好!”沈崇彦气恨之下,双目一片血斥:“只怪我无眼无识,竟放任一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当了十余年的信远侯府夫人!”
沈崇彦的愤怒,让叶珍浑身说不出的畅快,她咬着牙问:“夫人,到底是为什么?这个问题,您不敢答吗?”
石火电光之间,沈崇尧悟到了答案,是因为那两个孩子!安儿小时候还不显,可越大,就生得与侯爷越相似……
“哈哈,好一个金童玉女,龙凤祥瑞!”叶珍凄厉地笑了两声,那声音犹如杜鹃泣血:“有一个正品在眼前日夜看着,难免叫人担心,那两个赝品终有一日被看出端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除了安儿,侯爷也就没了别的儿子,也就只能指望她罗妙芸生的那两个东西。”
“你血口喷人!”听到“赝品”二字,罗妙芸犹如从大梦中惊醒,她猛然往前一扑,一把将叶珍推倒在地,伸手在地上一抓。
“当心!”宁儿惊叫道,只见罗妙芸抓起那支扭曲变形的金簪,就对着叶姨娘的脖子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