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张士杰把店铺转了出去,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来找陆时:
“姑父,你说我怎么就赔了呢?我的衣服都是从港城进回来的,都是最新款式,卖得也不贵啊。”
陆时对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士杰啊,你就好好做你的游戏吧,卖衣服这行水很深的,你得先了解市场情况,还有客户群体,北市那地方卖衣服的数都数不清,哪有那么容易赚钱?”
张士杰特别不服气,他好歹是重点大学毕业,怎么连没什么学历的陆时都比不过?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时运气不好,过了年,他再干点其他买卖,一定能成功。
其实陆时的成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个年代虽然容易赚钱,但是也要敢想敢干,而且能经营这么多年,还是需要很多东西的。
二零零五年大年刚过完,张士杰就又回了北市,这次,他找爸爸和姐姐借了十万块钱,又开店卖起了手机。
最近一两年,手机逐渐得到了全面推广,大城市的人几乎人人都用上了手机。
张维芳是二月份生日,生日当天,陆时就给她买了一部红色的翻盖手机当礼物。
对这个新型电话,张维芳是很满意的,虽然不够智能,但是小巧玲珑很可爱。
当然,陆时也给自己买了一部,是银色的,两个手机同款式,就是颜色不同。
隔天,他们去了张维仁家,就看到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款黑色直板的,三个人还互相研究了一下它们有什么不同。
张维仁退休后,天天除了看新闻就是玩电脑,他的腰伤很快就复发了,为了自己的身体,他不得不停下来,现在,他一天的大半时间都在床上躺着。
有梁清陪伴着他,倒也不觉得无聊,两个人现在还是经常吵架,不过,只过耳不过心。
六月份的时候,老家的侄女张月琳参加了高考,她很争气,考上一所外省的财经大学。
本来是一件喜事,结果,因为出不起学费,张维保和王福子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忧愁。
这几年,张维保的工资只够生活,别说还债,连生活质量都下降了很多,亲戚朋友的钱没有还,王福子现在里子面子都没了。
这次开学,光学费就得六千,她不得不再次找兄弟姐妹借钱。
王福子想着让张维保找三姐家借借,她家现在没什么压力,手里肯定有结余。
张维保马上给张维芬家去了电话,一听要借钱,张维芬就犹豫了:
“维保呀,你看你又还不了,我借给你,万一我家有急用可怎么办?这样吧,五千块太多了,我让你姐夫给你送两千块钱过去,多了没有。”
放下电话,王福子委屈地哭了,虽然她家没钱是事实,但是让别人直接点出来,她的脸上还是挂不住了。
张维保既心酸又心寒,他气狠狠地说道:
“要不咱们别要我三姐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