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一人冲进帐中:“大汗,有人反了。”
“多少人?”耶律时忙道。
“不足一千。”
“布亥何在?”耶律时慌张道。
“布亥将军,正在全力杀敌,大汗莫惊,敌人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没过多久,大帐之外喊杀之声渐停。
布亥冲进帐房。
他浑身是血,胡子上也是一片血迹,看起来十分狰狞。
“大汗,反贼已全歼。”
耶律时此刻才放下心来。
“是何人?”耶律时眉头紧锁。
“都是些大汗以前的亲近之人。”
耶律时沉默片刻,眸子变得阴狠:“太妃那边可好?”
“太妃那边也有数十反贼去刺杀,不过皆被守卫杀死。”布亥道。
“有人刺杀太妃……”耶律时似乎是喃喃自语。
他眸光闪烁不定。
须臾之后,耶律时看向布亥,眼神颇为复杂。
“布亥将军辛苦了,这次多亏了将军,将军下去歇息吧。”
耶律时道。
布亥躬身退下。
耶律时坐在王位之上,手指摩挲着扶手。
这次剿灭反贼,布亥所起作用甚大。
但正因如此,耶律时心中深感忌惮。
如果今日布亥袖手旁观,自己心腹之人亦可歼灭反贼。
若布亥今日随反贼一起……
自己心腹之人必然无法阻挡布亥……
布亥毕竟投靠自己时日尚短,且皆因自己给他的承诺。
如果耶律深也给他同样承诺,或更大的利益……
耶律时一念及此,不由的心惊肉跳。
他对布亥的信任,瞬间消散了大半。
眼下东突厥传言四起,布亥镇压多日无果。
耶律时突然道:
“此次造反,有扎萨部的影子,扎萨部与燕国近来多有联络,现令布亥立刻赶往扎萨部周边驻军,防止扎萨部与燕国合谋。”
汗命到达布亥帐房之时,布亥一愣。
自己刚刚剿灭叛军,耶律时竟然将自己派去扎萨部?
扎萨部是否与燕国有私通,布亥并不清楚。
但此刻,这个节骨眼上,耶律时派他远离王帐,令他很难不多想。
“我去寻大汗问个清楚。”
布亥抬脚就走。
却听传令之人接着道:“大汗说了,军情紧急,布亥将军不必去王帐辞行,即刻出发。”
布亥顿住脚步,神色复杂。
等传令之人离开,他面沉似水起来。
“将军,大汗这是为何?”
布亥心腹不平道。
“大汗这是不信任我了。”布亥咬牙道。
他叛出西突厥,背负骂名,就是为了谋得更多的权柄。
与耶律时合谋,将东西突厥可汗王子全部杀害,耶律时成为草原唯一可汗。
那时自己就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现在,耶律时只是东突厥可汗。
与西突厥势力并无差别。
自己的身份地位与曾经在西突厥时,并无改变。
我刚刚帮耶律时剿灭了叛乱,却在耶律时那里失去了信任。
还将我打发到边境?
布亥怒火丛生。
但此刻,他无计可施。
“走。”布亥眼珠子快瞪出血来。
“去找大汗?”心腹道。
“去扎萨部。”布亥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