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计算方式有些不同罢了。
譬如,修复一条道路,搭建一条通向敌营的桥梁,在规定的时间内为大军扎好营寨,修葺好损坏的军械、车马。
这些都被细分成了军功。
虽然,可能远远比不上前线的将士,斩首杀敌来的痛快。
但,却也不再是战争的旁观者。
而是变成了战争的一员。
隧营一到云中,立刻就露了一手——他们仅仅用半天时间,就将云中城中堆积起来的数千套各种损坏的军械修葺一新。
同时还为军方将弩机和马刀都保养了一番。
这让义纵立刻就接受了这支专业化的隧营。
“以后羽林卫也要成立这样的隧队!”许多人在观看了隧营的表演和速度后,也立刻下了决心。
与这支专业化的技术团队相比,自己军里养的那些隧队,完全可以丢掉了。
而随着隧营的抵达,汉军进攻前最后的准备工作宣告完成。
从上郡的增山关,沿着崎岖的山脉,直至云中郡的兴乐塞、沙陵、固陵一线。
十几个长城的关隘下面,扎满了军帐。
每日炊烟袅袅升起,方圆十几里都能看到。
军号声更是响个不停。
汉家的磨刀霍霍之声,甚至连一些在长城附近放牧的部族都清清楚楚了。
只是……
这些家伙望了望长城那边的炊烟和号角声,大多数都是缩了缩脖子,然后赶着牲畜群,远远的离开。
对他们来说,汉朝要打匈奴?
他们没有意见。
甚至,其中不乏有人感到很振奋!
挛鞮氏的军臣,先杀死了老主人,又害的少主暴卒。
这个单于,在很多幕南部族心里,其实早就失去了威信!
当然,也有些傻瓜蛋,使命感十足,想要去给高阙报信。
但是很可惜,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太卑微了。
以至于单于庭不许他们靠近和接近河南地,不许他们跨越梓岭!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当然了,匈奴人在靠近长城的附近,安排了一些斥候和警哨。
不过很可惜,这些斥候和警哨,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基本被杀光人了。
杀人者,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同族。
那些早已经暗中投靠了汉室的部族,就是拿着这些家伙的人头,作为投名状。
兼之,如今正是冬天。
马上就是汉朝的新年和一年一度的大朝议。
很多匈奴贵族都认为,汉朝人现在估计都在忙着准备过年和给皇帝朝贡,不可能选择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忽然进攻。
梓岭的若卢部族更是松懈到了哪怕山脚下传来了马蹄声都懒得出帐去察看。
在这样的一个冬天,不窝在穹庐里,围在火堆旁边,把玩着刚刚买来的大宛女奴,难道还要出门去顶着北风,看一看是那个不开眼的小兔崽子在瞎胡闹?
当然,也不是所有情报和信息,都抵达不了高阙。
至少,在九月的最后几天,起码有十几个匈奴人,冒着风雪,顶着寒风,来到了高阙、鸿鹄塞甚至榆林关,跟当地的匈奴部族报告自己的所见所闻。
只是,这些人的地位太低了。
以至于根本见不到部族的高层。
通常,他们只能见到部族的低阶贵族和武士。
于是,自然而然的,这些弥足珍贵的情报,被这些低阶贵族和武士,当成了笑话。
汉人要进攻了?
你骗鬼呢?
至于这些勇敢的牧民所报告的什么长城那边炊烟浓密,军号声嘹亮什么的。
被这些家伙归为了汉人在开宴会或者汉人在玩耍一类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