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一时分。
叶明携着冉秋叶,缓缓来到现场。
围观的街坊邻里立刻围了上去。
娄晓娥站在一旁,看着被众人簇拥进屋的两人,努力让自己去接受这一切。
谭夫人深知自己女儿的心思,然而感情之事,旁人无法过多插手。
聋老太难得出来看热闹,一眼瞥见娄晓娥,顿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似乎在琢磨些什么。
“哼,还以为当上副主任就有多么了不起,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还不是只能骑着自行车接亲,连一辆吉普车都借不到。”贾张氏领着棒梗在一旁冷嘲热讽。
韩大嫂听不过去,从贾张氏身边走过,斥责道:“哎呀,也不知道在酸什么,人家叶明二十岁就能当上副主任,这等能耐别说南锣鼓巷,就是在整个四九城,又能找出几个来?”
刘海中和贰大妈也在旁边观礼。
现在的叶明,他们可不敢轻易得罪,这笔账只能暂且记下,留待日后清算。
只是个副主任而已,大喜之日杨厂长连辆车都不肯借,看来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外界传言那般亲密。
以叶明的政治头脑,翻身之日指日可待。
将冉秋叶迎回家后,接下来便是婚礼的一系列既定流程。
宾客们陆续落座,前后三个院子摆满了宴席。
隔壁院落里,除了阎埠贵因沾了冉秋叶的光得以进来赴宴,其他人只能眼巴巴地望着。
“奶奶,里面还有那么多空位,我也想进去吃点好的。”棒梗指着院子里空着的几张桌子,肉香已经飘到了他的鼻尖。
“谁知道他搞什么鬼,我也想吃好的,这小子不给面子,我有什么办法。”不只是贾家,隔壁院的住户对叶明颇有微词。
“好歹在一个院子里住了十来二十年,结婚了连杯喜酒也不请我们喝。”
“谁说不是呢,当年他家的丧事也是咱们一起帮办的,早知道这小子是忘恩负义的主儿,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
“人家现在可是轧钢厂的副主任,哪里是我们攀得起的。”
“副主任又怎样?副厂长都倒了,他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早晚也有那么一天。”
“听说这次叶明为了结婚置办了不少东西啊,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家具也都换了新的,半年来他还一直捡破烂,他以前每个月也就挣那么点钱,这些东西加起来起码要四百多块吧?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的意思是……”
那人压低声音,严肃地说:“就算杨厂长也不可能一个人借给他这么多钱,他要是没贪污,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得了,大喜的日子胡乱嚼舌根,你们不怕遭报应吗?”聋老太实在听不下去了,面色阴沉。
原本和睦的一个大院,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一点小小的恩惠天天挂在嘴边,当初若不是你们联手把人撵走,哪会有今天这么多乱子,就因为一餐饭,你们也能惹出这么多是非!”老太太言辞犀利,无人敢接茬。
贾张氏却依旧不饶不休,“就算我们有错在先,您是这院里的老太君,即使不请我们赴宴,也该接受我们敬上的一杯酒。”
老太太洞察其用心,冷笑回应:“甭想拿我这块老招牌撑腰,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回想往事,老太太也是后知后觉,错误已然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