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长叹口气,起身将刘辟搀扶而起道:“谁会去怪罪一个人遵守孝义呢?当日我为你徇私枉法,便是怜惜你的孝义,这几日我来到乐安,一路行来,你算是一个难得的聚义之人!”
刘辟闻此展颜道:“先生如此谅解,那好!今日你我只谈恩情,不谈政事!”
陈渊看着满桌的佳肴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道:“这青州大地将要堆尸如山、血流成河,陈某眼中全是血红,鼻中全是腐尸的腥臭,身上全是腐肉,又如何能够吃得下任何东西!”
刘辟沉默了一会,陈渊乃是青州名士,在青州为公为民,被百姓呼之为青天,刘辟堂堂七尺男儿,他除了跪过天地、父母和师尊,还从未向任何人屈膝过,而刚才他为陈渊下跪,是对陈渊的仰慕和尊敬。“大人,朝廷大军虽然征缴我等,但是这与百姓无关吧?”
陈渊双目泛着泪花,因为有思过度,泪水中竟然泛着血红色,陈渊因为忧心,竟然留下了血泪道:“你好糊涂啊!黄巾道最擅长的便是蛊惑人心,若是你们黄巾部队参战,这乐安的百姓如何能不从之?此次掌兵的中郎将朱隽对黄巾匪恨之入骨,加之北海郡黄巾匪渠将江千胜,以秘法炼制瘟疫之毒,差点将盖县和莱芜县的三百万信徒绝灭!对于黄巾匪,朱隽视之为魔,并且下达了绝魔令!凡是黄巾道格杀勿论,凡是黄巾信徒格杀勿论!此次大汉部队的屠刀已经向普通信徒百姓举起!朱隽更派遣西凉董卓率领西凉铁骑深入青州,相信不久后,整个青州将被西凉铁骑血洗!如果乐安的上千万百姓追随你反抗朝廷大军,你想到了后果没?”
刘辟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良久吞了吞唾沫道:“这……有些太让人难以置信,大汉朝廷怎会如此……”
……
北海郡境内的一处小镇,此时整个小镇内街道上全是尸首,血流遍地,小镇广场上,驻扎着战马,而西凉铁骑则各自抱团待在民居内,正大快朵颐欢声笑语。
广场边缘搭建着数十个帐篷,此时广场中一团篝火摇曳,秦继宗手持一张地图正在看着地形地势,并且不断用红笔标注喃喃道:“如今前方百里的郡城有黄巾军大军支援黄巾本部,我等要截击这支部队要奔行数百里,而这沿途各村镇皆为贫瘠的乡镇,没有多少物资,我得向董大人汇报!”对于西凉铁骑恐怖的战斗力秦继宗只有震撼来形容,以前他还对自己的狼骑兵沾沾自喜,但看了西凉铁骑他知道什么叫做恐怖。西凉铁骑犹如飓风,所过之处一切将被撕碎!他们可以将十倍之敌,在战场上斩杀殆尽!董卓让秦继宗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骑兵战斗,迅捷如风,在敌阵还未反应过来旋风般出击,敌人还未反应过来就成了刀下亡魂,同时借助超高的移速速度如电,敌人只能跟在屁股后面打扫战场,董卓的西凉铁骑就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水中,水浪越乱他则战斗越欢,到青州一路行来不到五日,西凉铁骑击杀黄巾众四十多万,而且自由领在青州的情报网不断送来黄巾匪异动的信息,由于朱隽已经率领大汉主力在正面战场与张梁血战,作为地公将军,青州各郡匪徒不断支援,而这些部队在董卓眼中都是猎物。西凉铁骑作战勇猛,但同时也让秦继宗非常排斥,因为西凉骑兵简直就如同恶匪,讲究以战养战,在战场上从不留活口,缴获的物资,除了自己补给以外,全部焚烧。而且由于在青州快速的穿行,将士物资消耗非常快,而为了战斗,西凉铁骑带不了过多的物资,所以一路行来,各处村庄、乡镇甚至县城成了董卓的物资补给点,一路行来只要有居民乡镇,董卓便率军冲杀!短短五日来,董卓屠灭村庄十一座,乡镇三座,但是青州地界本就贫苦,根本没有多少余粮,这些日子董卓逐渐将目光瞄向了县城!
对于董卓的暴行秦继宗正感叹间,只见秦继忠和臧舜二人面色发白的走来,秦继宗皱眉道:“你们两个又搞什么事情?”
秦继忠推了一把臧舜,吞了口唾沫道:“还是你说吧!”
臧舜四下张望了一下,声音打颤道:“宗哥!那些西凉人根本不是人,是恶魔!”秦继宗看二人不对劲,看着臧舜。
臧舜凑过来声音发抖道:“我们两个巡夜时,闻到西凉士兵驻扎的居民区内传来肉香,便想如此环境他们那里有肉吃,我们两个摸过去,竟然发现他们在吃人肉!所有的西凉士兵包括董卓他们也吃!整个居民区人的尸首犹如牲畜一般被倒着吊起来,开膛破肚!下锅烹煮!而那董卓抱着一个人头狂啃……简直太可怕了!”秦继忠有些受不了,开始捂住肚子狂吐。
秦继宗也听了之后色变,他无法相信那个场景,看到二人捂着肚子在不远处狂吐,二人都是自己的臂膀,绝对不会骗自己,而且如此大的事情。
秦继宗虽然久经战阵,但毕竟是个少年,顿时心中有些慌乱,他甚至想带着狼骑兵逃离这里,远离这群魔兽。秦继宗正手足无措间,只见董卓腆着肚子,一副酒足饭饱横批着战甲走来,身后跟着李儒。秦继忠和臧舜二人见到董卓,吓得躲到秦继宗身后,身子甚至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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