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逸大步跨来,身后跟着面色焦虑的梓吟,方才大皇子一来,她就急急跑过去通知宁王。
彰逸朝彰赫颔首微笑,“燕王入狱前,曾托付于我,府内无论发生任何事,高小姐都必须平安。”
彰逸虽是雅客,然今日讲话,声音却振振如钟。
白滢听言,喜出望外,原来是彰华考虑得长远,早就替她做好安排。有些事,不必言明,就看一个男人为你做了多少,就算他身陷牢笼,心中仍记挂着她。
石莱在跪坐在地,终于松了口气。
陆姱,绿绮,红绸几人脸色惨白。陆姱心中妒火丛生,他为白滢,想得如此事无巨细,她对他倾心托付,而他对自己又是如何?恨,怒,寒心多种情绪袭上心间,心中犹如被插上一把刀,她不甘心,她竟然会输给这个女人,然而,思绪瞬间转化。
有彰华之言,有宁王在此,大皇子怕是动不了她,不如……
陆姱当即上前,向彰赫与崔念云鞠了一躬,“求大皇子饶过高小姐,按我家王爷的意愿行事。我身为燕王侧妃,理当以夫君言意为重。”
“荒唐,”崔念云责骂起陆姱,“高滢对大皇子出言不逊,大皇子带她回府好好教导,岂容你来说三道四,陆姱,若我没记错,你深爱王爷,如今,高滢被大皇子带走,你该慎言才对。”
陆姱垂头不语,然彰逸却嗤嗤一笑,“说到慎言,崔侧妃,你与燕王尚未合离,就这般躲在夫兄的怀中,任由他搂搂抱抱,替他越俎代庖,这似乎有违女子礼节吧?”
红绸捂住被打红的脸颊,哭泣着道:“宁王有所不知,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大皇子的,她怎会在乎‘礼节’二字?”
彰逸面不改色,却揶揄道:“大哥好手段,原来早就与三弟的女人穿花蛱蝶,还不忘送他进入囚笼。”
彰赫恼羞成怒,“你胡扯,分明就是我与她有情在先,还有,长幼有序,你身为小弟,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彰逸,我一向与你毫无瓜葛,劝你莫要趟这趟浑水。本王身为皇子,又兼任中郎之职,上宁城的治安保卫都归我管辖,高滢屡次冒犯本王,妨碍本王执行公务,这作何解释?难道你心里不知?”
“小弟当然知道大哥的职责,但你我皆是皇上的臣子,本王乃亲王,而大哥刚刚被褫夺了楚王封号,论尊卑,大哥必须礼让于我。”彰逸并不胆怯,反而气定神闲。
“胡扯,竟敢拿亲王的封号来压我?若我今天一定要把高滢带走呢?”
“小弟没有,只要大哥愿按着规矩来,小弟定然尊称您一声‘大哥’,然高小姐是燕王的人,她有何错,理当由燕王来处理。今日,小弟怕是只能得罪了。”
彰赫气得胸口起伏,“如此,你是一定要护着她?”
“大哥息怒,大哥,今日你与侧妃的事情爆发,在场的人都知道你与自己的弟妹勾搭,侧妃红杏出墙,若是不想明日整个上宁城传得沸沸扬扬,传进父皇的耳朵,大哥还是就此收手的好。小弟能吩咐下去,让燕王府的人莫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