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里已经坚不可摧,听到石濑这番话后,白滢岂能不动容,犹如被荆棘缠住,刺得她胸口十分疼痛,他已经染上严重的咳疾,那样骄傲健壮的他,年纪轻轻就身患病痛,他想必很难受。
白滢垂眸,心里百感交集,咬咬唇,“他可还好?”
石濑道:“皇上已歇下了。”
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心里酸溜溜的。“嗯。”她轻应一声,示意已晓,谁知石濑似乎还未完毕,欲“趁胜追击。”
“身上的疼痛比起心里的苦,简直不堪一提。”
白滢闻言睁开眼睛,目光带了些玩味,不知作何回答。
“皇上一直自备自个儿那日没能拉上姑娘,哪怕他自己死了,他也觉得可以赔罪。其实,早在姑娘失去记忆那会,皇上就开始自责了,愧疚一直堵在他心里。”
“皇上一贯雷厉风行,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可到了姑娘这里,皇上就变得优柔寡断。他后悔不该入侵北齐,那时,他还以为,他是凶手,谁料,他自己也着了别人的道。”
白滢怔怔地看着他,石濑说着,“你爹爹被杀,只因我们的大意,否则,他也不会被皇上赐死,走得不明不白。”
白佶是被彰怀赐死的,她已经知晓,当时彰华的人被支开,石濑在后面才得知。可她又能因此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