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坐在地上,双腿不停地打着哆嗦,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你们既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为何却不来质问我呢?此地究竟是何处啊?你们又把我带到这里做甚?”
“哼!劝你最好放聪明点,乖乖地把那天是如何杀人放火的一五一十地向大人坦白交代清楚。
如此一来,不仅能让你免受皮肉之苦,咱们兄弟几个也好早点交差了事返回县城。
倘若你仍执迷不悟,妄图耍些小聪明来蒙混过关,那休怪我们对你手下不留情,直接给你来点狠的!到时候吃苦头的可是你自己哦!”
说罢,那人迈步向前,伸手猛地抓住马涛衣领,用力一拽:“少废话!跟我走吧,立刻去拜见诸位大人。
希望你能开窍点儿,主动交待,不要惹恼诸位大人,这样才能少吃点苦头。”
马涛听了这些话后,愈发地抬不起脚来,一路上几乎是被人拖着带到了书房。
房间里,杜尚清、江师爷、胡辉浩皆在,下方还有王班头,都一同望着他。
“你便是马涛?”江师爷稍稍打量了一番,便开口询问他。
“是,回,回老爷,我正是马涛。”马涛见到这三人,已然不再抱有任何侥幸的心理,恭恭敬敬地回答着问话。
“知晓为何要抓捕你吗?”江师爷又追问了一句。
“知,知晓。是我的事败露了。”马涛脸色惨白,浑身哆哆嗦嗦。
“啪”的一声,胡辉浩猛地一拍桌子:“说清楚一些,你的什么事败露了?”
“是,是,是我那天在东岗杀人后放火烧了水筒车那件事。”马涛吓得惶恐至极,又跪了下去。
“哼,你为什么要烧那水筒车?听说你家也有五亩田地,难不成你不想改造水田?
还有既然是去烧车,你又为什么还要杀人呢?不知道人命关天吗?”杜尚清接着问他。
马涛抬眼瞄了瞄上首的杜尚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往昔马融家尚未倒台时自己的无限风光。
那时的他,走到哪里都备受尊崇,人人对他巴结讨好。可如今,一切都变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杜家,就是眼前这个杜尚清。
他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想着自己如今在村里被村民们百般羞辱,曾经的荣耀和尊严荡然无存。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杜尚清造成的。
“我烧毁水筒车是因为泄愤,你把马地主家斗倒以后,又将我的护卫队队长也撤掉了。
我如今在村里被村民们肆意嘲笑,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无名之火,就想着到时候定要让你们好看。
谁料到我那天去东岗准备烧毁水筒车的时候,那个值夜的居然发现了我,拉扯住我还要报官,我心里一时紧张,脑子一热就捅了他一刀……”
马涛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此时的他,只求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