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他们去山里忙活了几天,给家里拉回来不少木材。
这时和大哥沈怀南一起坐在院子里劈柴,沈青山力气大,负责劈柴,沈怀南帮着搬运。
大哥沈怀南早年读过几年书,还通过了县试、府试两场考核被称作童生。
只是后来遇到饥荒年,与家人一起逃难到京城,在杏花村落户,成了这里的佃农。
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人人自危,知识并不能解决温饱问题。
为了生存,沈怀南也放下书本,和父亲二弟一起扛起生活的重担。
后又经媒婆介绍,沈怀南与隔壁村的林春桃结为夫妻,更息了继续读书的心思。
如今看来沈怀南哪里像个童生,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看着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
“二弟,我看乡亲们家的稻谷都晾晒的可以了,今年是给咱们家交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故意闹事?”
“往年不都是这样交租,咱们家也没改变交租比例,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沈怀南将劈好的木材搬去柴房,又拖过来一根大木枝。
“这事还真不好说,以前收租的主家是官家老爷,民不与官斗,村民们自然服服帖帖。”
沈青山闻言皱起了眉,他觉得大哥说的不错。
沈怀南继续分析,“如今这地主换了咱们沈家,要是有人起了坏心思,故意拖欠佃租,咱们该怎么办。”
沈青山听了大哥的话,心里也有些担忧起来。
毕竟他们才从佃农转变成为地主,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兄弟俩沉默下来,大哥沈怀南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大顺朝民风彪悍,特别是那些贫穷落后的地方,人们的性情愈发骄纵放肆。
即使是在丰收的年份,仍有不少佃农拒绝交租。
这导致收不到租金的田主们还需要向朝廷缴纳粮食,而那些佃户们却安然享受着无需交税的田地。
地主和佃农之间的冲突不断,轻则相互斗殴导致受伤,重则酿成命案。
沈青山和沈怀南两人将担忧挂在脸上,李婆子抱着孙女小嘉琪走了过来。
“你兄弟二人咋滴了,都耷拉着脑袋?”
小嘉琪也看向大伯和她爹。
“娘,这眼见着就要收佃租,我和大哥担心村民们拒绝交租。”
“我看谁敢!”李婆子一瞪眼,气势就上来了。
“原东家不收今年的佃租,那是留给咱们家的,租了地就要交租,说到哪都是咱们有理。
青山你这时就去晒谷场那边敲锣通知,让村民们相互转告,十日内不来上交佃租,明年就不租给他家。”
李婆子气场全开,让沈青山沈怀南兄弟俩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
“好,我这就去通知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