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没有掌事姑姑,而是掌事内监,姓秦。
闻言,秦公公面色无波无澜,躬着身,“娘娘,皇后没有那么傻,要真有问题,哪敢往我们寿康宫送啊。何况,奴才去打听了,皇后几乎将后宫都送了个遍,皇上那也有,好些都已经吃喝过了,还一顿给姜娘子夸啊,恨不得再来一碗。”
闻言,太后极为不屑,“这后宫,到底都是些眼皮子浅的,一碗甜水而已,倒像是得了她和皇后多大恩惠似的。”
秦公公知道,太后自从上次见过姜嬴一面,就非常不喜欢。
聪明的顺着太后的话道,“是呢。”
太后撩了撩眼皮,狐疑的盯着秦公公,“你说,皇后这般,莫不是有什么深意?
“还有啊,你方才也吃喝了一碗那什么冰粉,你说说,什么味道,当真那么好喝吗?”
这问题,前一个还好,怎么回答秦公公都形成一套标准答案了!
随口就能扯一大篇。
可第二个……他顿了一下,暗忖,昧着良心讲吧,能怎么办!
“回娘娘,也就那样,不如咱小厨房做的可口,不过因为是皇后赏的,后面那些,还要在皇后手底下讨生活呢,不得不奉承罢了。”
秦公公努力像往常一样垂着眼睑,这样外人就看不出他心底真实的想法了,“至于您说皇后何故?奴才猜,莫不是想表现与未来漠王妃的私交也不错,暗中与陈贵妃较劲儿?”
太后倚在贵妃榻上,慢吞吞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神色满是讥讽,“或许吧。皇帝的性子,打小就温吞,三句话打不出一个屁,不如禹王能说会道哄哀家开心,先皇也是,怎么非要把皇位传给他,而不是—”
"太后慎言!"秦公公大吃一惊,出声打断。
太后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怕什么?现在是在哀家的宫里,这些话还能传出去了不成?若真是传出去了,就是你这个老东西的不是!”
“是是是!”秦公公忙弯腰作揖,那腰啊,都快折成九十度了!“都是老奴没打理好寿康宫,让娘娘心烦了。”
太后这才摆摆手,“罢了,起来吧。”
她方才是想说,皇帝自个儿不成,看上的这些妃子也没一个能入眼。
被秦公公谨慎小心过了头,倒是又懒得说了。
只吩咐秦公公,“你去,把这什么冰粉倒去后院喂狗,哀家不想看见任何与那姜氏有关的东西!
“她啊,多管闲事,哗众取宠,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哀家若是皇帝,这样的女子教训一顿扔去庵里都嫌脏了佛家净地,他居然还捧得跟什么似的,真是气死哀家了!”
秦公公愈发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很难说太后是因为不喜欢皇帝,而连带烦所有皇帝喜欢的人,还是因为讨厌姜嬴,而对皇帝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