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普照,殿内却弥漫着沉甸甸的决定气息...
老祖宗自行取来一把蒲团椅,静静地坐于修炼宝榻之前,目光忧虑地望着正在咬牙忍受疼痛的孙子,只见他苍白的脸色令人揪心。
那仙医行针布阵的手法已至极致轻柔,然而长久的骑乘修行使得肌肤与衣料紧紧相粘,若要分离二者,便需历经一番苦楚。
他心头反复回想着近几日发生之事,自蓝玉被封禁修炼之地那一刻起,每当视线触及到榻上之人,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懊悔。
如果当初能够将那些布置告知孙儿,他又何至于受此苦难。
老祖宗颤抖着手臂抬起,趁着裹伤的白绫尚未覆面,瞥见朱高炽臀部伤口处血迹斑驳,不禁身形微颤,心中似寒冰刺骨,心跳几乎要失控般狂烈。
作为一位修炼无数年的长者,他深知长时间的骑乘修炼会给弟子带来多么严重的损伤,更别提朱高炽还未达到筑基之龄,却已被迫强忍伤痛,在殿外站立良久。
念及此处,老祖宗心中愧疚满溢,耗时多年,才得此般灵慧过人的孙儿,一旦因伤留下隐患,他将会愧疚终生。
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温热,老祖宗缓缓解开眉头,目光中充满了自责与坚决: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再重演!
一旁的仙医早已满头大汗,忙碌半天,终于将朱高炽的伤口精心包扎完毕,开具了一份疗伤调理的丹方后,小心翼翼地向老祖宗禀告:“禀告宗主,皇孙殿下长途骑兽修行,腿部内侧不慎受损,所幸伤势并不严重,只需按照老夫所配丹方修养,不久便可痊愈。”
“嗯!”
老祖宗声音冰冷,仅仅微微点头。
“务必仔细检查,若有任何疏漏,定拿尔项上人头问责!”
仙医吓得连忙跪下,再次对朱高炽进行全面诊察,而后才战战兢兢地退出了修炼大殿。
“祖父,您打算如何处置蓝玉?” 床榻上的朱高炽突然开口问道,此时大殿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此次事端,并非蓝玉之错,既然炽儿你也出言求情,那么就体谅一二,剥夺蓝玉的所有修为职权,令他返回故乡颐养天年吧!”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老祖宗给出了决定。
听见这番话,朱高炽虽觉如此安排对于这位武修奇才来说颇为遗憾,但他也明白,这是皇祖父所能做出的最大妥协了。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此刻终于落地。
“孙儿也认为可行,但是祖父,以后类似这样的布局计划,能否事先告知孙儿?虽然孙儿不希望蓝玉遭遇生死之劫,但也请您不应将我置身事外啊!”
尽管朱高炽的话语间带着一丝责怪之意,但实际上更多流露出的是对祖父的关切与担忧。
看着孙子还能与自己谈笑风生,老爷子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炽儿,那所谓的名誉声誉,在我这个修炼者眼中如浮云一般无足轻重,我在意的是你的修行之路,也是大明修真界的未来。”
“我选择你成为大明天命传人,正是因为看中你对于大道秩序的把握之能,我不希望你受制于任何一股修士势力,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