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重归宁静,一番言语后,朱榑感到口干舌燥,端起茶盏,咕嘟咕嘟饮下。
"王爷,冲动乃魔障,这使者尚可利用一番。"
公孙让心中计划燃烧着期待,亲自上前,又为朱榑续上一杯茶。
"此人不值得本王寄予厚望!"
朱榑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嘉洛使者的一番干扰,让他心中疑虑似乎有了答案。
"如今先帝派本王那便宜侄儿攻打嘉洛,此刻与嘉洛使者纠葛过多,实乃不智。况且,立场既定,嘉洛已为敌国,怎能容忍敌国使者在我领土恣意妄为!"
"本王身为大唐藩王,更需立场坚定,以免授人以柄。嘉洛使者让我看清了嘉洛的真面目,助其无异于自蹈火海。"
望着满杯的茶水,朱榑并未举杯。
"你是本王的智者,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建议。但这次,无论怎样,本王都不会采纳你的计划!"
"吾已令兽族穿越边疆,这等背离大明之举,吾绝不重蹈覆辙!" 朱榑踱步至满布星图的巨桌之侧,话语中透露着坚定。
"亲王,请三思,虽曰高丽卑微,却也可为我所用,物尽其能,吾等……"
公孙让试图劝阻,却被朱榑果断打断。
"汝所为之事,真无人知晓?凡尘之事,一旦发生,必留痕迹!"
"十万勇士在北境浴血,非四弟潜入兽族粮仓,战火恐蔓延更广。吾欲承袭父位,亦不忍见大明战士在烽火中陨落!"
"高丽虽弱,尚有抵御之力,尔之计策精妙,但此刻非实施之时。吾不能因一己之位,将万千大明军士推向深渊!"
言毕,朱榑心中宽慰不少。他渴望侄儿顺从退位,也渴望风光入驻帝都,但一切须以大明的根本利益为重,这是他的大义所在。
"亲王,欲达特殊目的,必施非常手段,得失并存,何不豁达些?"
公孙让沉吟片刻,长叹一声,尽管了解朱榑的性格,仍试图说服。
"公孙先生,此乃吾为人之底线,也是吾坚守的大道。若连此都做不到,吾……"
"然而亲王,您之前不也曾默许兽族侵犯边境吗?"
"此情非彼情!"
朱榑双手交叉,凝视着桌上的星图。
"对兽族之举,吾视作对父王的反抗,然怒气已消,只剩懊悔。吾不能再错!"
"还记得年少时,父王曾教诲,男子汉应行事无愧天地,方能挺立世间。当年吾以为易,如今看来,呵!"
"可是亲王,如若不如此,那小子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公孙让惋惜低语。
"肆无忌惮便肆无忌惮吧,毕竟,那小子毕竟是吾侄。他越强,吾挑战他便越有成就感!"
朱榑深深吸气,饮尽桌边的魔法茶。
"罢了,此事就此打住。随吾点兵,轻装简行,前往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