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说法呢?”杜鸿波诧异地问道,“可我舅舅曾听山下的村民说,九个人进山,就会得到神的恩赐。”
“呵呵,神的恩赐……”老婆婆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怪笑,“是啊,是啊,神的恩赐……但那未必是你们所能承受的恩赐。好了,你喝完汤,就快走吧,我们还会再见的。”
杜鸿波擦了擦嘴角,说道:“等我从山顶下来了,再来看您。”
他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在小屋待了一会儿,外面的时间却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
营地里的人见他久久不归,搜遍了周围,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杜鸿波望着分外熟悉的小径,喃喃自语道:“奇怪,这条路我应该是走过了吧……”
但雪地上却没有他留下的脚印。
而在谢辉的眼中,杜鸿波一直在不停地绕圈,谢辉急得想去提醒他,但杜鸿波看不到他。
到了夜晚,杜鸿波精疲力尽,他想着,不如回到刚才那个老婆婆的小屋里休息一晚。
“嗯?我走错路了吗?”杜鸿波茫然地看向眼前的破庙,心生疑惑。
虽然没找到老婆婆的小屋,但好歹有个避雪的地方,他快步走进了破庙之中。
空无一人的庙堂中供奉着桑帕山的三位神灵,奇怪的是,虽然村民们都对神灵非常恭敬,但供桌上并没有贡品,也无香炉。
杜鸿波将寺庙里的火炉点燃,又在地上铺了一层干草,他躺了上去,却总觉得耳边时不时传来沉重的喘息声。
“或许是风声吧。”他这样想着,闭上了眼睛。
但那喘气声却越来越重,甚至隐约还能听到几声痛呼。
这下杜鸿波可睡不下去了,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来到了破庙的后院。
后院中放着几排一米多长的木桩,明明是处于大雪纷飞的雪山之中,木桩上却长满了鲜嫩的蘑菇。
杜鸿波走近一看,蘑菇下面哪里是木桩,竟然是一个个被砍掉手脚的活人!
极寒的气候使得他们的血液循环变慢,身上的皮肤也因此变成了紫黑色,远远看上去就如同枯木一样,他们的眼睫处挂满了冰霜,嘴被缝了起来,但有的人竟然还是活着的。
杜鸿波捂住了嘴,他刚才喝下的热汤里就是这种蘑菇。
他不知道那位老婆婆是变态杀人狂,还是什么妖魔鬼怪,恐惧占据了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他的身体先不由自主地跑了出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跑去哪里,但双腿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得离开这里。
人在极度的恐慌之中,是非常容易出事的,杜鸿波突然感觉到腿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随即,他恢复了神智。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他从雪坡上滚落下来,中间不知道挂住了什么东西,竟将他的左小腿生生扯了下来。
夜晚、低温、失血过多……种种不利因素叠加在了一起,杜鸿波很清楚,自己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雪下了一夜,磊哥带着几个队员出来寻找食物。
回营地的路被大雪封死了,他们找了很久,只捡到了一个不知是谁丢在路上的背包。
“磊哥,你看,那边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