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省。
靳啸行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就着茶水,吞了两片止痛药。
他身体向来不错,几年都没生过病,只是最近连续宿醉几日,白天又不得不忙着筹备赌石大赛,这一累,偏头痛就犯了。
手下敲了敲半开的门,恭顺地说道:“大哥,门外来了个年轻小姑娘,说是来找她叔叔。”
“什么大哥?要叫我靳总!”靳啸行瞪了一眼手下,“咱们现在是滇省玉石的龙头企业,已经不在道上混了,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手下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靳总说的是。”
“等会儿,她来找叔叔?”靳啸行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一般来的不都说是我私生女、私生子吗,这次还挺新鲜,改成侄女了,我那几个倒霉弟弟也没孩子啊……”
“靳总,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来找的叔叔,不是您,是季先生……”
“坏了!”靳啸行“啧”了一声,他还真把这个事忘得死死的了,“快,快把人请进来。”
靳啸行快步走向客厅,只见沙发上端坐着一位少女,眉眼如画,悠然含笑,未施半点脂粉,却已将靳啸行见过的所有明星演员、选美冠军都比了下去。
他在看楚遥的同时,楚遥也在不露声色地打量他。
其实,无须看他的面相,光是这间装得金碧辉煌的客厅,就能猜到几分他的为人。
靳啸行是靠翡翠发家,连茶几都是玉石材质,恨不得向每一个来他家做客的人炫耀自己的财富。
虽说他的审美看着是俗了点,但家中聚财的东西也不少,可见是有高人指点过的。
“不愧是少言兄的侄女,看着就是秀外慧中的样子。”靳啸行歉意地说道,“我姓靳,和你三叔是好友。他今日有事,托我去接你,人年纪大了,老忘事,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
“人都有疏忽的时候,靳叔叔不必在意。”楚遥浅笑着说道。
她的视线在靳啸行的名片上停留了片刻,问道:“靳叔叔的名字是取自于苏轼的《定风波》吗?”
“定风波?那是什么玩意儿?”靳啸行愣了一下,东坡肉他吃过,定风波又是苏轼做的哪道菜?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楚遥轻声念出了两句词。
“嗨,我就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粗人,哪听过什么诗啊词啊的。”靳啸行豪爽一笑,“我这名字是二十年前一个算命先生给我算的,还花了我五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