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如果说,绑架犯真的是语文老师或是杂志编辑,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个语病呢?”
言外之意,绑架犯并不是真的有文化,只是他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很有文化的人。
“那也可能是别的人呀,只是凑巧,阿翔和这两点对上了。”陈佩雯仍然不愿意相信,“再说了,他是绑架犯,又和自己要赎金,这可能吗?”
楚遥继续分析道:“要赎金,不是他的真正目的。我猜,他的真正目的至少有两个。其一,他想知道自己和妹妹在母亲心中的定位。”
一百五十万,只能救一个人。
正是因为袁嘉翔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想知道母亲的态度。
救他,还是救妹妹?
这么多年来,母亲为了给妹妹治病,放弃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其中也包括他这个儿子。
他自然会感到迷茫,母亲到底爱不爱自己呢?
她的精力、时间和金钱都放在了妹妹身上,自己读完初中就得出去打工,赚来的钱也全部打给了母亲和妹妹。
可是,袁嘉翔好像并没有获得什么。
母亲从来不会问候他在帝都累不累,有没有生病,即便她偶尔流露出关心,也是为了和袁嘉翔要钱。
袁嘉翔不得不将母亲的短信删除得只剩下四条,因为再多一条,就会暴露了。
然而,他得到的答案,却是母亲不爱自己,也不爱妹妹。
“那……其二呢?”陈佩雯恍惚地问道。
自己身边的人突然成了绑架犯,任凭谁都无法接受。
更何况,凶手和被害人都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楚遥轻叹一声,“第二点,等到我们最后回到袁家,我才能告诉你。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你记不记得你和他从警局出来的那天?”
陈佩雯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袁嘉翔的手机被人碰掉了,屏幕也摔了个粉碎。
明明应该是个陌生人,但那人却像认识他似的。
陈佩雯还特意叮嘱了几句,让袁嘉翔少和这种流里流气的人来往。
问题就在于,袁嘉翔一个长年住在帝都的中产阶级,怎么会结识一个二十来岁、不务正业的小年轻呢?
而且,他是去警察局看朋友的,丁建就是被关在拘留区。
袁嘉翔的布局,从几年前就开始了。
他先是认识了丁建的朋友,或许一开始他选择的人并不是丁建。
但丁建出现了,他好吃懒做,又整天在街上闲逛,他就成了那个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