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
“不是的,叶哲,我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作用。但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衿歆楼的曹诩了……”他说着说着仰起了头,这一次我终于看清了他眼底的情绪:他慌张却兴奋、担忧却放肆、无奈却极端。
我终于明白了他所说的玉玺的作用:蛊惑心智、传承恶名。
长眠地下的曹家老爷子可能不是第一个拥有玉玺的人,但他拿着玉玺一统天下的手段也很简单——让对方触碰玉玺就行了。玉玺上与生俱来的蛊惑能力令所有人对他、对曹家俯首称臣。同样的,不明就里的老先生将玉玺供人观赏,反而令观众没日没夜的涌入衿歆楼听戏。
而曹诩眼中流露出的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彼此混合,很可能是玉玺针对被它选中的人的能力。为了不让自身的能力失效,玉玺会把每一个被选中之人的意识融合。就像现在,叶哲敢肯定曹家老爷子的意识和曹诩的意识已经被融合了。
所以他才说自己不是曹诩——他更像玉玺意识的载体、一个空有躯壳的精神聚合体。
我收拢心神,指向地上曹昂的脑袋:“如果你已经被玉玺控制了,那你就不会产生报复曹家的想法。据我所知,拥有过这块玉玺的人都是曹家人。”
“是啊,趁着我还没完全被控制,”他看向我的眼神似乎又回到了相遇的最初,但这一次,我简直难以相信我的耳朵,“我要杀光曹家人和所有碰过玉玺的人,然后砸了它。”
沉默蔓延在我们之间,他光看我的表情就知道了,我不可能和他一起执行这个荒唐的计划。
我的声线骤然冰冷:“曹诩,你哥也碰过玉玺。”
“他叫花念,”他突然向我敞开一切,甚至包括我对他的隐瞒,“你肯定认识他。我就是通过玉玺才知道他是灵族北桥宫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听着这话,我险些就要上前掐断他的脖子,“放心吧,他是我哥,我不会杀他,永远不会。”
“玉玺还在衿歆楼,我把他藏在我哥的床底了。只有他碰到玉玺不会被影响,那里很安全。”
“接下来就说回一年前你的承诺吧,”他的谋划终于还是把我算了进去,得逞般的笑容令我感到厌恶,“叶哲,我要你陪我去衿歆楼取回玉玺。”
就像这样,我准备给念的惊喜全部泡汤。我能够理解曹诩的意思,但我不会以这样的身份去见他。我告诉曹诩,去可以,但我不会露面,并且等他取回传国玉玺后我会离开军队,再也不是他的副官。
曹诩终究还是动手了。前两天衿歆楼的老先生被意外杀害,而今天是念继承衿歆楼的第一次登台献唱。这本该是个众人欢呼雀跃的日子,但那一刻曹诩却踩着观众们横七竖八的身体走到念面前,拿枪指着他的头面询问传国玉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