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幸福,也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
褚忠听着,却是有些恍惚,有些茫然,有些无措。
他望着兴奋的老人,看了看好似在回忆肉饼味道的小男孩,目光,又落在了那个炭盆上。
他仔细的看着,盯着。
是了!
这就是煤饼,这就是自己厌恶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东西。
却没想到,它,竟然发挥出了这么大的作用。
这么说,这些天,自己做的事情,似乎,也并不是秦川伯故意的打击报复?自己做的事,似乎,有些意义。
不!
他抬头再望着老人,这不是有些意义,而是,很有意义。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能拯救那么多百姓?
“咕咚······”
褚忠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精神充斥着恍惚:‘老丈,你······你不应该谢我,应该谢秦川伯。’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恨透了的秦川伯这个名字,他主动又提了出来。
老人咧嘴一笑,把炭盆上面吊着的,已经包浆都看不出来原本样子的水壶拿了下来,给褚忠再斟满了热水。
“恩人,你这话说的。”
“秦川伯他老人家,当然要谢,可,老头子我这辈子怕是都和秦川伯说一句话啦。恩人,你们在秦川伯的带领下,在北山那么荒凉的土地上,却能鼓捣出来无烟煤饼这样的好东西。”
“你们,也是了不起呐,真的了不起啊。”
老人感慨着,那眼睛一直望着褚忠不曾离去,好似见到了大慈大悲的菩萨一样,目光火热。
褚忠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心虚,他不敢再看老人的眼睛了。
自己·······自己是从北山偷偷逃走的。
他咽了口唾沫,抱着水碗,感受着上面的温度,轻轻的,侧过了身。
这一刻,褚忠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感觉有些愧疚。
他觉得,自己受不起老人这样的大礼。
想想,这些天自己在北山,真的很苦吗?苦,相比于自己曾经的生活肯定是苦的。
可,听老唐头他们说,秦怀道,房遗爱他们这些比自己身份更要尊贵的人,似乎比自己更苦。
他们在北山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一手把北山建立了起来。
他们挖窑,他们解决粮食,他们漫天遍野的搜寻陇右道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