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万万不能接受。
但是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之事,民学和儒学的关系,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虽有竞争,但却也暧昧纠缠着。
曾经双方水火不容的阵仗,随着民学的强势崛起,张楚所创造的一系列不可能之神迹,不知不觉中,消散于无形。
自然,到了开春,新弟子入学,太学想要找个另外的地方,还真不容易,甚至就算国子监上书要求再开辟出一片新的学堂,但,遇到了朝廷上的不小阻力。
户部不再轻易拨款。
工部所有精力都在大唐医院上。
更别说在其他更紧要之事上,国子监太学新学堂的事只能往后排队,这一排,就不知道要排到哪里去了。
思来想去,还是圣师殿的偏殿,最为合适。
更何况,虞世南还赋予了太学学子们一个卧薪尝胆,知耻而后勇的典故,如此,便于偏殿之中安身了。
而今日,国子监楼阁之上。
孔颖达端着手中书籍,迎着春风与圣贤对话,虞世南,盖文达他们一个煮茶,一个站在窗台望着已是茂密起来的桂花树。
“颖达,明日张祭酒民学开春第一课,咱们真的要去听一听?”
“这······咱们的人数是不是多了点?”
“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这些,林林总总都加起来,差不多都六百多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毕竟,是人家民学开春第一课,咱们这又唱又跳的,算啥?”
虞世南咧了咧嘴,总是有些难为情。
自听说了张楚要开坛后,孔颖达便是直接下令,那一天,国子监所有学子,全都去,不许请假,不许缺席!
“是啊,咱们这蹭课蹭的·······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盖文达也转过来了身子,微微皱眉。
再怎么说,就算民学稍稍有那么一点上风,可,儒学也是要脸的,他们这些夫子,咋个也是名满天下之大儒。
如此行径·······
有辱斯文!
太有辱斯文了!
不过,孔颖达却丝毫没有任何负担,放下手里的书,瞧着两人,笑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现在,儒学已不是之前的儒学了,若是还想要让儒学传承下去,咱们若是再墨守成规,恐怕,在民学面前,仍旧是毫无招架之力!”
“咱们,今年,亦或者这几年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求变,不能再等着让读书人来适应儒学,而是要让咱们儒学,去适应现在的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