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说够了吗？”
昊羿挑着眉，淡漠地看自己母亲。
他的眼神似乎触痛了舅妈，让舅妈想起很多不开心的事，她下意识瑟缩一下，却又立刻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女孩子就得低调些，天天做那些高调的事让人讨论，这是良家妇女应该做的事吗？”
整个莫家帮派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应悦媛、莫瑞景的眼神变冰冷，风肆、煊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就连应城恩都低下头，不想再听舅妈说话，唯有白竹玥眼底藏着得意。
她上前两步，拉着舅妈手说：“阿姨，您别这么说鹿小姐，鹿小姐在冥虚大陆里到底是不一样的，我听昊羿说咱们莫家能有今天都靠着鹿小姐，所以鹿小姐高调些也是正常的吧。”
“正常？”
舅妈哼了声，有白竹玥站在她身边，她觉得有了给自己撑腰的人，再也不想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
她直接拉着白竹玥手，诉苦一样说：“你就看看现在的冥虚大陆都成什么样了吧，到处都有人议论鹿小路，说她以前是邪神，现在又成了命运之神，以后指不定会多厉害。”
“还有说安凉凉的，一个女人，不老实在家带孩子，非要去经商，天天跟男人们抢生意，你以为别人会说什么好话？”
“够了。”应城恩低着头，愧疚的人都显得佝偻，他紧忙起身拽住舅妈，对鹿小路歉意地笑，“她最近压力大，说话不经大脑，小鹿你别生气。”
说完，应城恩用力拽了舅妈一把，“赶紧跟我回去！”
舅妈被拽得一踉跄，白竹玥紧忙扶了一下。
要是换成平时，应城恩这样的表情舅妈多少都会害怕些，可白竹玥扶了一把，舅妈的怒火立刻上来了。
她觉得自己平时已经够容忍了，应城恩却老拿离婚威胁她，如今当着白竹玥的面还这样训斥她，让她怎么在未来儿媳妇面前立威？
舅妈立刻挺直腰板，指着应城恩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凭什么不让我说？”
“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说安凉凉和鹿小路的，你都听见了，你在这儿装不知道，跟我玩掩耳盗铃呢？”
鹿小路轻轻抬眸，平静地看着舅妈问：“外面的那些人都说了什么？”
舅妈冷笑一声，仅有的理智让她没指着鹿小路骂，“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知道，用脚指头猜也知道别人在说什么。”
“他们说你好好的一个玩家不当，搞邪神那一出，最后又把自己搞成了命运之神，真把冥虚大陆当成你家地了？一个接一个身份换着当，你以为你很厉害？”
“命运之神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没人知道，你又搞出两个续命师，续命师是你想搞就能搞的吗？也不问问别人的意见？”
“凭什么续命师都选你认识的人，你就不能公平公正地选拔吗？难道你真的把冥虚大陆当成你自己家了？”
鹿小路：“……”
舅妈的脑子，可能从来都没有长出来过吧。
成为邪神确实是她冲动了，可成为命运之神她付出了很多努力。
那些游走在时间长河的孤寂日子，鹿小路没法对外人说，但家里人却是都知道的。
所有知道这些事的人都很心疼她，盼望着她能早一天出来，如今到了舅妈嘴里却成了太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