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人说,最后这大铁炉是被时故安给毁掉了的。
想到这里,顾长河忍不住轻笑一声。
师兄啊师兄,自己倒是从未和他对手过。
不知道凭自己如今的修为,再对上师兄如何?
顾长河的杏眸里闪过一丝诡谲的兴奋,指尖将杯子转的越发的快。
正想着,沈宴清猝不及防在他脑门儿上敲了下,顾长河敛了笑看去,沈宴清神色淡淡的开口:
“走什么神?你是有把握这次拿第一了么?”
顾长河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低眉顺眼道:“师尊说的是,弟子不该分心。”
沈宴清这才收回了目光,可时故安却怎么听怎么难受。
本是无心之话,落在时故安耳朵里却让他格外不舒服。
时故安禁不住扫过他们二人,眉梢冷冽。
师尊这话,难道是说只有顾长河才是师尊心里的第一?
时故安一时之间心中滋味难辨,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指也微微蜷起。
师尊这样偏心可不好。
更何况以前师尊不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师尊的好,师尊的爱,师尊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通通与他渐行渐远。
时故安不理解。
原先明明是他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却离他这样遥远。
若是只是遥远也就罢了。
可是这些属于他的东西却统统给了顾长河。
给了他之前怎么也看不上的人。
时故安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
沈宴清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本尊说的话你没听见?”
“还是说,本尊说他了没说你?”
沈宴清可不知道时故安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刚刚训斥了不认真的顾长河,时故安就紧跟着触他霉头。
刚刚已经因为顾长河走神严厉的批评他了,沈宴清自认自己是个一碗水端平的人。
时故安抿抿唇:“……弟子知错。”
沈宴清瞥了他一会儿,缓缓叹了口气,道:“用心看,到你们上场了,可不要受伤。”
时故安闻言一愣。
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竟然还大胆的萌生出一个荒诞不经的想法来:
原来师尊还是在意他的吗?
……
时故安暗自感伤,沈宴清却没当回事儿,继续看赛场。
好吧,其实他只是想说让顾长河不要受伤,毕竟是他第一次真刀实枪的跟人家对打。
可时故安毕竟还在这,他只说一个到底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