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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蜇伏!期待向着天空的飞翔(1 / 2)

热贺米兰欧冠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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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繁星满天,间有几声蝉鸣,遥遥可见琅琊山腰处的林中有灯光闪动,时不时还会转来一阵欢呼声。

“那些小家伙,他们在抓知了龟…”

带着很向往的笑容,李伦抱着腿,坐在草地上,一点儿都没有了白天那种“很富挑战性”的样子。

“知了龟?那是什么东西?”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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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有着很多的书面知识,但从来也不曾卷起裤脚摸鱼和跳格子丢沙包,无名对这些生活中的寻常小事几乎全无了解,每当这种时候,李伦就会一边叹着气,一边耐心的为他作讲解。

在王思千的眼中,李伦几乎就是“脾气火爆”的代名词,如果告诉他说李伦也会有“很耐心”的时候,他多半是会皱皱脸,然后说:“你一定搞错人了吧?”

但事实上,这些年来,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李伦,她似乎便被月光洗去掉了白天的易怒和暴躁,而变作非常的宁静…宁静的,几乎是另外一个人。

…一个,常常会愣愣坐在草地上看月亮,看到月过中天,看到泪流满面的人。

当然她不是一个人在看,每当这种时候,无名总会坐在她的后面,两人背靠背的坐着,有时扯一些闲话,有时就什么也不说,只是一起坐着,看月圆月缺,看星起星落。

严格说来,两人并不能真个“靠背”,鬼召所成的咒墙,在两人间设下了约一指厚的无形障壁。若按照忘情诀的说法,这就是能将什么水火风雷也都阻断的咒墙,但,无论无名还是李伦,却,都认真的相信,自己能够透过这咒墙,感受到一些微微的体温。

“就是说,知了龟,就是还没破壳的知了…你们抓它,是因为可以吃?”

点点头,李伦出神笑道:“先用盐腌一晚上,再用油炸炸,真是再好吃也没有了…你想不想吃?”

“吃…”

声音低低的,似乎在想些什么,直到李伦再一次问起,无名才慢慢道:“我…只是在想,这些幼虫(李伦道:“不是虫!是知了龟!”)唔,知了龟…要在地下,在黑暗中等待多久,才有破土而出,去试着破蜕展翼的机会呢?”

怔一怔,李伦的情绪也低落下来,道:“…算了,不说这个了。”

扶着地面站起来,李伦踢了几脚咒壁,道:“这是什么东西,真是结实…”又道:“小千好几天没来了,也不知他在忙什么。”

“千哥…他应该有很多事情在忙吧。”

微笑着,无名似乎完全不介意王思千是否正在为了救他而努力,十指交叉顶在下巴上,他出了一会神,道:“说起来,我倒是常常好奇另外一件事情,为什么一到白天…不,应该说是一到了千哥面前,你就会变得非常暴躁,非常容易发火呢?”

“嗯?”

没想到突然被问这种问题,李伦怔了怔,才道:“这个…换成你被这样关起来…呃,对不起,你已经被这样关很久了。总之看到他出出进进好象没事人一样,再想到我们两个在这里那也不能去,我就非常之火大,我并不是非要对他发火,可除了他就没别人敢进来,我不对他发火,难道要我跺着脚去骂老天爷吗?”

说出这些,李伦更显着非常无力,抱着肩,又蹲了下来,很不高兴的撅着嘴。

“其实我才不想那样的…我妈一直教我要做个淑女,可我又没你那么好的涵养…这样被莫明其妙的关着,不知什么时候是头,再不找个人骂骂败败火,我真会疯的。”

“喔…”

低低叹息,无名完全可以理解李伦的感受,但想一想,他还是开口为王思千辩护。

“但千哥,他是认真想要帮忙的,你应该也明白…你这样对他,对他也很不公平…其实,他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努力在做些事情的,他也是完全无辜的,不该被这样对待。”

“这个,没关系的啦!”

露出很明快的笑容,李伦重重拍着咒墙道:“你放一百个心好了,小千是好人,很可靠的,他说了要帮你,就一定会帮你,我骂他几句他也不会在乎的,他这个人呢,涵养也很好的。我从小就认识他了,以前我拿刀子顶他他都没和我生气的。”

点头同意李伦的看法,但无名还是对李伦的行为执保留意见。犹豫了一会,他又用很慢很慢的语速,表明了他的态度。

“不管怎样…这样对千哥总是不太公平…我是说,如果你还是忍不住想要败火的话,就骂我好了。”

“嗯?”

很愕然的看着无名那张鬼面,过一会,李伦才展颜如花。

“小无你也是好人…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而且,对你这样的人发火,我会有罪恶感的…好啦好啦,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尽量对小千好一点,你放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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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时记》有云,五月乃毒恶之月,暑气蒸腾,百毒浮动,尤以五月初五为甚,宜插蒲、艾,饮雄黄,着辟兵,为踏青斗草之戏。王中孤当然早已过了斗百草戏的年纪,而踏青…他现在也没有出去踏青的心情。

夜已深,一个人坐在堂屋里,他按照祖先们代代相传的习俗,右手上系了据说可以辟兵的五色丝绦,在慢慢拣分着下人们采回的艾草,桌上还放着一个鼓腹小坛,泥封已被挑开,散发着刺鼻的酒味,正是去年泡制的雄黄酒。

“爹。”

躬身行礼,王思千走进来,看着他,王中孤微微点头,神色中透着压不住的满意。

“马上就二十岁了…按说,不该再当你是个孩子了,不过…”

微笑着,召手让王思千走近,王中孤用右手蘸了一点雄黄酒,慢慢的在王思千脸上画了一个“王”字。

一动不动,王思千却有苦笑,显示着他对这仪式的不认可,看在眼里,王中孤也只是微微的笑着。

“祖先们都相信,这就可以让没有成年的孩童避免被鬼疫所侵…唔,好笑的说法,看上去就没有意义,但我们却还是一代又一代的做着它。而吾儿,做为王家的未来主人,你也有必要学会尊重这些古老的东西。”

画完,又倾出一小碗雄黄酒,让王思千喝了一口,然后亲手为他将五色丝绦系在右手上,王中孤挥挥手,让王思千退开几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又教他走近,将丝绦解开,向上系了些,方才满意,

将之前分出的一捧艾草拢起,用一张黄纸包上,一般用五色线系了,王中孤用手掂掂,方向王思千笑道:“拿去,给伦丫头那边也挂一些,这坛酒也带去。明天就是五月五了,总要有些避讳才象样的。”

默然躬身,王思千将艾草接过,收入怀中,却仍在停在原地不动。

“唔…你还有事?”

注意到儿子的异常,王中孤将眉毛微微挑起,脸色中也有了一点好奇。

深深施礼,王思千用一种很低,却又很坚定很沉着的声音道:“儿斗胆,想再请父亲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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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过钩,已过中天,仍然都没有去睡,无名和李伦背靠着背,在静静的看着天空。

“伦。”

“…唔?”

犹豫一下,无名却道:“没什么。”

“唔?”

转过身,睁大了眼睛,李伦很认真的盯住无名不放。

“你到底想说什么?”

“嗯,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一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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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无名都很感奇怪:明明知道这里是禁地,李伦却还是要想尽办法冲进来,这样子的热忱,如果只用“好奇”来解释似乎并不足够,毕竟,那实在是可能会把性命也赔进去的行为。

“唉…”

当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李伦就好象一只突然泄掉气的鱼泡一样,很明显的陷了下去。

“这个东西……”

支支吾吾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回答,背对着无名,李伦嘟嘟哝哝,试图把话题带开,尽管她的努力非常拙劣,但以无名的善解人意,又怎会不知道这时候该转换话题?

东拉西扯,好容易说的远了,李伦才放松下来,又开始很舒服的伸展开身体,用力的靠在咒墙上。

“小千也真是的,每隔几天,就会跳出来说找到好办法了,可每次试完,又都是灰溜溜的走掉…唉,这不是在闪人吗?”

“嗯。”

答应一声,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听在已经和他做了十年伴的李伦耳中,立刻就分辨出了不对。

“边说话边分心,你在想什么?”

“嗯…啊?”

猛一惊,无名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分神,苦笑一下,他告诉李伦,他正在考虑今天白天王思千所做到努力。

“他说,那个东西叫化功诀,是一种没用的东西,可用在这地方,却也许会有用…”

并不懂什么武功或是术法,所学止于文字,以往每次王思千努力破解鬼咒时,无名也只能静静的看着,而知道这一点,王思千也不会和他做什么讨论,仅仅是会简要介绍自己的思路而已。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却渐渐感到,自己竟能够透过王思千的说明,理解到更多的东西。

“化功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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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箱所载当中,化功诀就是最古老的技巧之一,而同时,那却也是最少人用,和被目为“最没用”的技巧之一。

最早创制这技巧的王家祖先,是苦于法术系统的千门万别,而希望开发出一种能够实现无属性防御的技巧,理论上来说,它就可以无视任何法术的属性,将之强行破解,省去掉什么“以水破火,引乾击坤”之类的麻烦。如果能够实现的话,这当然就是极为高效的一条捷径。但很遗憾,理论上虽有美好前景,实践起来却是步步维艰,因为所求的目标太过巨大,相应当然也就要求巨大的投入与试验,很快,王家总管财政的人员就开始对在此项目上消耗的大量资源提出质疑。

严格来说,这质疑绝对合理,特别是当其它组别中已取得大量能够付诸实战的成果时,就更加显着有力,所以,很快,预算便被压缩,目标也更改为“破解一切已有认识的法术”。

限定于那些防御者自己也会施用的法术,这当然大大限制了这个技巧的施用范围,但考虑到青箱中包罗万千的殷实,如能成功,这仍然可以使王家从此无视八成以上的常见法术。

但很可惜,即使是这个较小的目标,仍然有着太高的难度,长期无果之下,每个人的耐心也被动摇,之后,当时的王家家主更做出结论:

“五行生克…不,万物皆有生克,那原是天地之道。一直以来,我们王家就立足于‘与时推迁’,识别并顺从天道,以此来避免那些难行之途。从这角度上来看,强行开发无视一切属性的化功诀这种技巧,根本就是和王家的家风背道而驰,而多次的失败以及资源消耗,相信也是天意在对我们做出提醒。”

以此为理由,对化功诀的研究宣告中止,相关的资料皆被封存,但,这却不能让最早构想其的学者满意,在尝试改变家主的决策未果后,他忿而转入地下研究,并在如是数年之后,终于取得了可以实战的成果。

…然而,那个成果,也只是让王家领导层更加确认了当初否定掉这一项目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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